“砰——” 圓谷光彥被槍的後坐力震得倒退幾步,其餘孩子們趕緊將他扶住。 而那子彈凜冽而出,擦過男人的臉頰,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隨後飛入樹林中消失不見。 ——小男孩的那一槍終究變成兒戲,但是那註定在一個小男孩的心裡留下不平凡的印記。 寸頭男人低頭擦了擦臉頰上的傷口,那傷口隨著他的擦拭,慢慢閉合,接著徹底消失不見。 ——那一槍,竟是連皮毛都不算傷到。 寸頭男人摩挲著恢復如初的臉頰,臉上滿是惡意,舉起了自己的槍。 “真是讓人感到可笑的小鬼,你以為你能夠拯救大家嗎?” 灰原哀瞳孔微縮,這樣的恢復能力—— 這讓灰原哀的記憶兀地回到了幾年前,當時的她剛回到組織,準備正式接手父母的研究。 組織的實驗專案有很多,她父母留下來的這個研究相對有前途,組織相當重視,當時的負責人樂呵呵地詢問她是否需要人體實驗。 還是宮野志保的她自然是一口回絕。 負責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帶著她去了隔壁的某個實驗基地,讓她見識見識組織的新實驗體。 宮野志保去的正是時候,那個實驗室正在進行切割排異的實驗,宮野志保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研究人員將兩個實驗體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殘忍分割,然後進行交換觀察。 那些實驗體被封住嘴巴,無法哀鳴,兩具赤裸裸的身體在手術檯上無助掙扎,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那場實驗不出意外地失敗了。研究人員又重新將兩個人的身體各自縫合回去。沒過多久,兩個人的身體就恢復如初,被組織成員拖著踉蹌離開。 那一幕宮野志保永遠也不會忘記。 也是從那時候起,宮野志保堅持拒絕自己的實驗加入人體實驗的專案。 那是完全違揹人性,喪盡天良的存在! 現在,再一次看到這樣的恢復能力,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組織。 這是組織的實驗體! 灰原哀感覺渾身都發著冷,但她還是將圓谷光彥等人擋在身後,面色冰冷地看著對方。 寸頭男人的身後,賀原凇川藉著吉田步美的支撐,慢慢爬到了樹林的另一邊,隨後高喝一聲:“望月警官,就在那裡——” 寸頭男人眼神一凝,出於對望月芥羽的忌憚和對其他人的輕蔑,他迅速轉向賀原凇川的方向:“什麼——” 與此同時,寸頭男人的身後,黑髮黑眸的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帶著手背上插著的兩把小刀。 吉田步美和賀原凇川看著站起來的渡邊小白,同時驚愕地睜大眼睛,捂住嘴巴。 寸頭男人看到一臉驚愕的賀原凇川以及吉田步美,並沒有在意,只知道自己是被誆了,他嗤笑著,手指扣上扳機:“既然你們這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身後,黑髮少年彷彿是擺脫了束縛的魔鬼,周身帶著濃濃惡意與殺氣,冰冷地注視著他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地拔出了自己手背上的一把刀。 刀與骨骼發出牙酸的聲音,鮮血噴到少年的身上,少年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不斷有眼淚從眼角流出, 只見他身形一閃,便無聲無息出現在寸頭男人的身後—— 一把刀直接穿過了寸頭男人的身體,穩穩紮在了他胸口的直播裝置上。 寸頭男人只感覺胸口一痛,低下頭一看,才發現那把刀似乎是自己的! 寸頭男人瞪大眼睛,猛然回頭。 然而還沒來得及看到來人,一隻慘白冰冷的手插進了他的雙眼。 “啊啊啊——” 寸頭男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僵愣在原地。 寸頭男人連還手都來不及,便直接被面前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少年按倒在地面,肉體發出沉悶的響聲,泥濘周圍深深陷入一個人形。 同時,寸頭男人又發出了一聲嗚鳴。 原來少年已經拔出來了手背上的另一把刀,狠狠插進了男人的嘴裡。 他的動作之快,力量之大,那把刀的刀刃直接從寸頭男人的後頸穿出。 寸頭男人抱住少年的手腕,想要掙脫,但令他恐懼的是,對方的力量非常強大,他的掙扎如同蜉蝣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