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你家裡有哪些成員?”我好不容易才收斂起笑容,認真問。
她右手指抵住嘴唇,甜甜的回答:“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姐姐,總之是最平凡不過的家庭了。怎麼,阿夜這麼快就想去拜見人家的父母大人了嗎?”
我沒有因為她的玩笑而笑起來,只是繼續問:“我是說現在。”
曾雅茹的表情在剎那間冷淡了下來,她的聲音也不再修飾,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淡,“你調查過我?”
“不錯。”我緩慢的點頭,“開頭是因為玩芭蕉精最後,你那一連串古怪的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後就拜託我當員警的表哥查了你的過去。只是沒有想到……”
“只是沒想到我的人生那麼悲慘對吧?”
曾雅茹冷哼了一聲:“不錯,我九歲的時候,父母,爺爺和奶奶就因為車禍過世了,我和姐姐靠著鉅額的賠償金相依為命。但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命苦,也從來不去恨誰,只想平平淡淡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裡,過普通的人生。”
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因為自己的好奇,或許真的傷害了她吧!
“夜不語,今天的約會算什麼?算可憐我嗎?”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卻帶著強烈的憤恨。
“不錯,我確實很害怕孤獨,我希望像個普通人一樣,可以隨意的喜歡一個人,可以被那個人所喜歡。想哭的時候我可以對著他哭,想笑的時候我能開心的笑,但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
摩天輪轉到了出口,曾雅茹狠狠的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飛快的追向她,握住了她的手。她將我用力推開,回頭的一剎那,我見到了淚水,滿面的淚水。彎曲的淚痕爬滿她美麗的臉龐,她的臉上呈現著痛苦。那種痛苦,不知為何,映入視網膜後,卻讓我很心痛,心臟的位置甚至像要爆炸了似的。
我沒有同情她,絕對不會同情她,像她那麼高傲的女孩是不需要同情的。我很清楚,所以一開始就將問題問得很直白。或許,我真的太高估了她的堅強,以及自己對於她的地位了吧!
毫無猶豫,在她第五次推開我的時候,我緊緊將她抱住。用力抱住,不論她怎麼掙扎也沒有放手。漸漸,抵抗力越來越小,終於她癱倒在我懷裡,長期壓抑的痛苦毫無保留的宣洩了出來。
她哭了,哭的很傷心,抽泣聲如同決堤一般迴盪在喧譁的四周。我無法顧慮別人異樣的眼神,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在她耳邊輕輕說著話。
哭起來的女人根本就是無法溝通的小孩子,既然無法用語言溝通,那就用語言告訴她,至少還有人站在她那邊。
或許女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吧!悲傷的女人猶如含水量百分之九十的水母,當她們透過眼淚將水分含量降低到百分之六十六時,再深重如淵的痛苦也會慢慢流逝。
許久,曾雅茹才止住哭,頭卻緊緊埋在我懷裡不肯抬起來。
“丟臉死了。”她的聲音恢復了往常的狀態,但是語調卻稍微有些沙啞急促。
我望了一眼周圍早就圍了一圈的人牆,也頭痛了起來。果然,最近似乎一和她在一起,就幾乎要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用力跑!”我湊到她耳旁輕聲說,她在我懷裡點點頭,烏黑順滑的髮絲被風吹起,掃過臉頰,癢癢的。
“那麼,一,二,三,快溜!”我大喊一聲,趁著周圍人被嚇了一跳的黃金機會,拉著她的手一陣急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去處。
抽空一看,才發現居然到了情人們幽會的好去處,紫竹林。
曾雅茹喘息著,緊緊握著我的手,像是怕我不見似的。咳嗽了一會兒,她才望著我,臉色再次嚴肅起來,“不要以為這樣你就沒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