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拋進冷酷世界的她既不知道向人求助,也不知道怎麼變換房產,而搶劫和偷竊更是她絕對不會去做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工作了!
第一份工作是進一家公司,連印表機都不會用的她在責罵和嘲笑裡度過了一星期,沒想到被上司騷擾,無法容忍這種汙濁之事的她拔刀宰掉了上司,並且用血淋淋的刀指著被嚇傻的員工,威脅他們不許報警。
結果那起命案在員工們的緘默中神奇地不了了之了,老闆的死最後結論是他“不小心滑倒撞到刀上被扎死的”,後來“兇器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第二份工作是進一家餐廳洗盤子,堆積如山的盤子她還可以容忍,無法容忍的是同事的騷擾,又是騷擾。結果那個倒黴的中年男子因為自己的幼女控之罪,在回家的路上被她宰掉,第二天她辭職了。
這個世上好像要殺掉的壞人太多了!蟲婷暗自感慨。
好在第三份工作沒有遇上騷擾,上司是個神經症的愛噴香水的中年大叔,時不時翹著蘭花指罵人,罵到興起就開始細數混的比自己好的初中同學(此人沒上過高中),雖然討厭,不過在蟲婷的認識裡,不算是壞人。
被罵成這樣,她也稍稍有點自慚形穢,收起刀,長嘆一聲:“我辭職謝罪吧!”
“謝罪?”經理驚得下巴沒掉下來,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幼稚中二漢服女真的把世界當成一個大型古裝劇片場了啊,“我給你支一個月工資吧,看你十幾歲出來打工也不容易……”
正拎起電話要給會計室打電話的時候,蟲婷低著頭說:“不用了,我沒臉拿錢。能在這裡吃到幾天飯,我已經很感激了!謝謝!”她深深一躬,弄得經理受寵弄驚。
“別介啊!”
“再見!”
話音剛落,她已經“砰”一塊從窗戶玻璃飛了出去,經理當時就嚇呆了,這裡是五樓啊。本以為她是慚愧到自殺,結果撲過去一看,下面的車流依然不息,人流依然喧鬧,哪有什麼跳樓的漢服少女的屍體。
“飛走了?這小丫頭是什麼人啊!”面對這種挑戰世界觀的事情,經理萬分不解。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假如你和他坐在一起玩三國殺,他恰好抽到了忠臣,而你是內奸,他便會時不時地向你投來憎惡的視線。假如你恰好玩弄了一下計謀,這個人會一掀桌子暴跳起來,一邊怒罵著一邊像撲向殺父仇人般撲向你:“無恥的竊國之輩,受死吧!”
蟲婷就是這種人,她的頭腦裡世上只有兩種人,好人和壞人,壞人是全部要除掉的,很不幸的是,她又擁有除掉壞人的手段。
但是為什麼大家都理解不了這種簡單的好惡,對於醜惡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走在馬路上的蟲婷一陣苦嘆,一臉愁苦的模樣倒更增加了幾分回頭率,一邊往前走一邊誇張地扭著脖子看她的人,一半是被她的奇特衣著震驚了,一半是被她芙蓉出水的面容驚豔了。
雖說對那個經理說什麼吃了幾天飯已經很感激了,實際上身為妖的她,按人的食量來吃東西,完全吃不飽肚子。
從父母離世之後,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腹中輕飄飄的空虛感讓她格外痛苦,連走路都沒有力氣了。
要是能獵殺一隻妖就好了,她唯一可以接受的非正義殺戮就是獵殺同類,從小父母就告訴她,和她相同氣息的妖是可以殺死吃掉的。
她似乎天生就擁有對刀法的悟性,無論是匕首還是砍刀,都能舞動地如同水銀乍地,流光墮空。“流火慟哭”的妖技,也能配合刀法使用。
但無論是武器、招式還是妖技,看上去都很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渺小,所以父母給自己取名“蟲婷”。
蟲子是渺小的東西,卻可以舉起數倍於自己的物體,渺小中往往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