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沉斂溫柔。這樣的秦涓,又會不會是曾幾何時的趙淮之?
古月覺得有那麼一瞬他就要抓住那點微茫的光,成為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了……哈哈哈哈。
他突然傻笑起來,秦涓也抬起頭來看向他。
「傻笑什麼?」後面只差緊跟著一句蠢貨。
古月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的兩人都在看他。
「……」顯然他不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麼傻事。
「我吃完了,你們繼續吃吧。」古月尷尬的抹了一把臉,走到旁邊去整理東西。
吃完飯他們又該開始趕路了。
夜裡趕路還好月光很亮,往前走了半個時辰有一個村莊,這時路也寬敞許多了。
村子裡沒有燈火光亮,只能聽到狗吠聲。
等他們走的好遠了,狗吠聲才停止。
古月怕狗,等走遠了才開始罵罵咧咧。
次日清晨,終於抵達楚山腳下的鎮子了。
趙淮之說他的人回來接他們了,在鎮子裡等著就好。
他們進鎮子後找地方落腳,在客棧裡找了兩間房洗漱,古月則趁機補覺。
趙淮之和秦涓洗漱完了,一人坐在床榻上,一人坐在窗前。
兩人頭髮都是濕漉漉的,還滴著水滴。
秦涓正想看看書,趙淮之突然說:「五月末,辭安郡主生辰。」
辭安郡主,秦涓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辭安郡主是哪個。
他陡然放下手中的書,看向趙淮之。
「他們住在襄陽。」
襄陽離這裡有五六天的馬程,其實這五六天內,走出楚山一帶就佔去了一半時間。
而實際上走出楚山後,騎馬至襄陽會很快。
「我……我跟著去嗎?」秦涓甚至不太確定的問道。
趙淮之看向他,皺起眉,好像在說,不然呢?
秦涓顯得有些無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秦茂,他還沒有想好……
如果秦茂不認他怎麼辦?
秦茂一定知道他是從哪裡回來的……
「我知道你在緊張什麼。」趙淮之又說道,「不必慌張,他若真是你的親人,自當告訴你的來處。他若已非你親人,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世,不願意認你,也是常態。」
秦涓懂,他都懂,可當趙淮之將這些剖析開來的時候,他還是很難過。
他想過,如果秦茂不認他,就當自己找錯了人吧。
有可能這個秦茂壓根就不是他的叔叔。
只是,如果秦茂不認他,他當如何找穀穀啊……
「我已經讓我的人,在各個縣郡,查秦谷,她若已經出嫁是好查的,若她沒出嫁可能難了點。」
秦涓說不出話,看著趙淮之的目光裡只有感激。
「你還記得她什麼時候生的?」
「和你,還有桃花,應該是一個季節。」他記得娘生穀穀的時候,好像正在吃一種青色的東西,他記不清了。
但那個時候應該是春天。
趙淮之愣了一瞬,似乎是想到自己的生辰,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他沒有生辰,他只知道自己出生在春天。
所以,秦涓問過他好幾次,他都沒有回答。
他似乎是不喜歡自己的生辰的,從年少到現在,一直都是。
大伯說他出生在三月初三,別人都當荊北王出生在三月初三,事實上荊北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一日。
或許他親爹,老荊北王知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涓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立刻說道。趙淮之勾唇:「無妨,我並不介意。」
來接荊北王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