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魯很快回來,他將帽子脫了,吃的都藏在帽子底下。
「……我回來了,你,你現在吃嗎?」
「你可以叫我秦大哥。」
「可是你不像比我大多少……」奪魯反駁道。
「給你一個眼神,自行體會。」秦涓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秦大哥,你吃吧。」奪魯將帽子遞上去,「鹵豬蹄。」
秦涓速度放下筆:「給我擋著,有人來了提醒我一下。」
「嗯嗯。」奪魯點點頭,他伺候王公貴族許久了,還從沒有遇到過這麼隨和又這麼好玩的少爺。
當然,他一直以為秦涓是哪家的少爺。
秦涓吃完了,將一包骨頭遞給奪魯:「拿出去丟了別讓人發現了,再給我兩個時辰應該能搞完了。」
「……」兩個時辰天都要黑了……
秦涓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當夜他這一天的所作所為都被人匯報給了擴端王。
擴端王的人不明白為什麼要留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孩子在平府那種地方。
朵奴齊垂眸答道:「三位大人的喪事正在籌備中,各部的人都會派人前去哀悼,王爺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他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擴端王。
擴端王眯起眼眸:「我們再等等,大澤背後的真相就快有眉目了。」
朵奴齊低聲恭敬的答道:「是。」
次日,秦涓又被奪魯叫去平府,而今日,昨日罰他的和尚把他叫去了跟前。
是……」和尚皺起眉,「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這孩子真是……太難教了!」
秦涓昨夜被奪魯坑慘了,一整個晚上,有一半的時間在找地方睡覺,找了一圈沒一個空房,主要原因是擴端王養的「閒人」
最後奪魯才說擴端王沒給他安排住處。
「你丫的不早說。」說完這句秦涓大半夜敲響了牢房的門。
牢頭提著褲子出來開門,還以為這麼晚了上頭的大人們過來查查,或者是送了新的要犯進來,結果
白天從這裡走出去的狼崽子,彷彿是搖著大尾巴回來了,進牢房就像是進自己家門一樣。
秦涓找到昨夜自己睡的那間,往草垛子上一躺,倒頭就睡了。
「……我滴個乖乖,幹了一輩子管牢房這種差事,頭一回見把牢房當自己家的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神仙哦。」牢頭提著褲子爬上榻睡覺的時候還在叨咕。
所以秦涓壓根沒睡飽,一大早趴在桌子上睡覺。
暗處的只必帖木兒問朵奴齊:「這他孃的就是你查到的吉哈布騎射班拿第一的好學生?」
朵奴齊眼觀鼻鼻觀口,不想說話。不,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必帖木兒冷哼一聲,也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想不到他英明神武的父王也會有無聊的時候。
和尚對著桌子敲了兩下戒尺,秦涓才醒過來,茫然的看著和尚。
秦涓迷茫的想,他剛才是睡著了?還是打鼾了?……
尷尬又無措的看向四周,因為和尚敲了戒尺,許多人都向他這處看來,秦涓頓覺幾分丟人。
「有廉恥之心便也能知善惡。」和尚忽然尋找到一絲欣慰之處。
「……」秦涓不想說話,呆了一天多了,據他的觀察和了解,這群和尚都頗為「自我」,彷彿是沉浸在自我的認知裡,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進不去。
和尚說:「佛法是導眾生之法,你我皆是眾生,佛法又是出世間之法,你我皆是世間。
因為眾人圍觀的尷尬,秦涓臉頰燒的慌也頓時清醒了許多,這時他一面聽著,一面不動聲色的思考著這些人的來歷,及擴端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