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寧柏,穿的很隨意,沒有過多的修飾頭髮,應該是剛洗過頭髮,所以頭髮溫順的披散在肩膀上。
這個時候的寧柏多了幾分柔和,沒有之前那樣的冷硬,就連唇角的弧度也是柔和的。
不過秦涓心裡覺得毛毛的,怎麼有些奇怪呢。
「坐下。」寧柏實在頭疼,這孩子病了一場是反應變遲鈍了,還是變得畏懼起他來了。
和他說話,時常走神。
秦涓坐下來,看著寧柏好看的眼睛,低聲問道:「大人,您能借兵給曰曰……大永王嗎?」
寧柏皺了皺眉,掀起眼皮問道:「你和大永王關係很好嗎?」
秦涓搖頭,又點頭:「他救過我。」
最後還是為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至少這個理由別人才相信吧。
寧柏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如果你是我,又會怎樣說服自己去救一個已經失勢的王子?」
沒想到寧柏會這樣反問他。
秦涓若有所思,似乎是過了許久才說道:「至少這個王子罪不至死吧。」
「我想每個人都會有低谷、為難的時候,牆倒眾人推,誰又會永遠風光無限,又會永遠低谷呢?只要這個人罪不至死,只要他活著他就會記得今日的恩情的,就當是做件好事讓自己少樹一個敵人,多一個真心的朋友,或者說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秦涓想表達的意思或許因為有顧慮所以表達的不夠好,但大體上寧柏能明白。
因為乃馬真氏攬權,總有一天會被清算的。
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寧柏也會被清算。
即使寧柏在清楚了他姑姑的野心之後,他藉故遠離了大都,告訴別人他乃馬真寧柏不參與任何紛爭,可當清算要來臨的時候,別人管他有沒有參與,只要他姓乃馬真,他就會被清算。
他太清楚了若西征的大軍東歸,大汗繼位,無論是哪個大汗繼位,即便是乃馬真的親兒子他的親表哥,乃馬真這邊也即將面臨被釋權。
「大人?」秦涓知道寧柏應該是有動容的,他不想放過這一點,於是繼續道:「兀林怒佔領羅卜,兀林怒背後是誰,您應該比我清楚……」
他沒有說完,因為他被寧柏一手捏住了下頜。
小狼崽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好看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寧柏。
男人眼裡的情緒他讀不懂,只是這眼中冷凌的光他看得真切。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那裡來的勇氣說出這些話來……
「意圖想窺測大局改變大局的人都翻不了身了,比如伯牙兀氏的家主。」幽寒的聲音從男人喉嚨裡發出,還有他周身森寒的氣場。
「狐狐尚且有伯牙兀氏,你有什麼?上天給你聰慧是要讓你思量如何過的更好的,並不是讓你們把自己推向泥沼的。」
秦涓握著拳頭,下頜骨脫臼的卡擦聲傳來,他疼得不能自已。
「這一次是讓你長記性。」寧柏將他脫臼的下頜骨接上後又甩開他。
秦涓疼得眼眶通紅,他小時候被卸過手臂,那種疼他記了好多年。
這一次他沒有想過寧柏這人還會卸下頜……他捂著臉疼了好一會。
下頜骨被卸了有多疼,寧柏壓根沒試過,所以壓根也不知道有多疼。
只是他很詫異這小狼崽子此刻一副如喪妣考的神情,當初狼崽被一箭射穿了都沒哭也沒喊疼,此刻怎麼會疼成這樣?
他不解的皺起了眉。
「你?」寧柏有些不安了,想問什麼又開不了口不知道該怎麼問。
秦涓捂著臉半天,疼是可以忍受的,他煩的是怕被寧柏這一卸一上,臉給弄歪了……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