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之給秦涓擦臉和頸子,又將他的手指擦洗乾淨。
「唔……狐狐……」
似醒非醒的秦涓看著格外誘人,帶著幾分少年的倔強與張揚,有時倨傲的握住趙淮之給他擦手的毛巾,又在下一刻傻兮兮的笑了笑後放掉。
秦涓醉了後到不至於像阿奕噶所說的那樣耍酒瘋,反而乖張異常,這才像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該有的樣子。
「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趙淮之正說完此句便被秦涓一把抓住了手腕。
「妖精,你還想走。」
秦涓迷離的目看向趙淮之:「坐下……我難受……」
趙淮之壓下眉:「不舒服嗎?」
「心口燒的慌,想喝水。」
他話音剛落,趙淮之便給他倒了一杯水來。
秦涓坐起來喝完水,揉著額頭。
「以後別喝酒了。」趙淮之柔聲說道。
秦涓點點頭:「我以為一杯我能喝的,沒想到一杯都不行……不是裝不下,就是暈,燒胃脘,那感覺難受。」
「你的體質不適合而已。」趙淮之溫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這樣適宜的體溫秦涓覺得剛剛好。
趙淮之見秦涓眯起眼來享受,勾唇一笑。
「趙淮之,你唱歌給我聽,或者給我講故事……」秦涓躺下,閉著眼,任由趙淮之的揉弄,他喜歡這樣的感受,彷彿被人憐愛,也被人小心翼翼的呵護的錯覺。
他喜歡趙淮之手指間溫涼的溫度。
趙淮之怔然一瞬,輕哼起了熟悉的曲調。
秦涓什麼時候睡著的,趙淮之不知道,他緩緩站起,外面傳來奴才喚他的聲音。
「我一會兒就來。」趙淮之說道。
軒哥這個時候過來,現在已經快天黑了。
殿中,軒哥,現在應該說是博博怒,給狐狐的阿爹上過香之後,剛一轉身只見狐狐換了一身灰白的衣袍匆匆趕至。
草原的春來的晚,此刻入夜風中夾雜著雪花。
寒風吹起狐狐的頭髮,燈光映照在狐狐的臉上,軒哥有一瞬怔愣。
軒哥想讓手下的人退下,可這其中有一部分不是他的人,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紇顏博博怒。
一個紇顏氏即將上任的新的傀儡。
狐狐對軒哥行禮,軒哥回禮。兩人在外人面前做足了禮節。
紇顏氏的長老們上前去和狐狐說話。
他們問了許多事,從狐狐的阿爹為何出現在冰域,到狐狐的阿爹這些年都去了哪裡……
軒哥坐在一旁聽了半天,覺得現在是無法和狐狐單獨說上話了。
等回去的路上再想辦法折回來吧。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軒哥才帶著紇顏氏的人離開。
又過了兩刻鐘,一身黑衣的軒哥出現在伯牙兀府中。
清心殿他是來過許多次的,所以他格外熟悉。
很快就找到了清心殿的位置,他從牆頭越過的時候正好看到狐狐從殿外的長廊處提著燈盞走來。
灰白的白衣衫,絕美的容顏。
清貴,溫和中又帶絲絲著漠然的氣度。
「狐狐……」
他翻身落在牆垣下。
也是這一瞬,趙淮之聽到了動靜,聞聲看了過來。
隔著這麼遠,軒哥沒有想到狐狐的內力這般好,這一剎那他皺起了眉。
趙淮之沒有立刻過去,他知道那個人應該是誰,可能是誰……
他漠然的轉身快步向清心殿走,甚至還叫來了侍衛。
「有刺客。」趙淮之對那些侍衛道。
「什麼!那公子您快進殿,我們去抓人!」侍衛們一聽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