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鷹現在是真的耽誤他們的事了。
「這鷹至多會再在這裡呆上三天,你們留在這裡查清楚是什麼人在和鷹接觸,明日一早我會帶人離開。」
「查清楚後立刻離開,別在此地逗留。」
趙淮之吩咐完,看了親信一眼後,從腰間解下錢袋。
親信接過後趙淮之已上馬離去。
他們抵達虎思斡耳朵境內是半個月後。
讓一隊人先去打聽訊息,他們在山麓下紮營。
秋天的山麓下,野草枯黃,啃了半個月野草的七哥終於瘦了一大圈。
從這裡能看到不遠處的雪山,那裡是大陰山脈,他們離益離城看似只隔著兩個山頭卻有近百里路。
三日後,伯牙兀氏的人帶來了訊息,大軍現在在可失哈兒,塔塔王已攻佔了虎思斡耳朵。
這是趙淮之預料之中的事。
次日,旦木的鷹回來了,在他們營帳前的木樁上歇下,訓鷹師上前去用鑰匙開啟鷹的脖子上拇指蓋一般大小的盒子,咔嚓一聲後彈出一個白色的東西。
是塞在盒子裡的紙,訓鷹師將拇指蓋大小的紙團遞給趙淮之。
在趙淮之接過來的那剎那,鷹也很快飛走了。
紙團一點點展開來,上面用契丹文寫著:寧柏歸大都,只必帖木兒領軍,西征大軍部分歸,欲夾擊塔塔。
將紙條扔進火裡,趙淮之叫來伯牙兀氏的親信,進營帳內。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秦涓剛吃完東西。
趙淮之對外面的騎兵道:「整軍出發。」
聞言,秦涓也立刻爬起來整理東西。
他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約摸是五日後,在他們翻過大陰山的之後,停了一天。
這個時候,當日停留在疏鎮的親信追上了他們。
親信告知趙淮之他們查到的,和他們的鷹有接觸的那個人,查到最後應該是紇顏氏的人。
紇顏氏的人被安排在勒和勒他家主身邊?
這一剎那趙淮之可以確定了,這是軒哥乾的。
軒哥到底在做什麼,他不想弄明白,可是已經明白了。
只是他告訴自己這與當初他認得的那個軒哥有很大的出入。
他一直以為軒哥更在乎的是快樂與歡喜,連軒哥自己也這麼說。
可是,現在的軒哥似乎是更喜歡權力的。
軒哥開始逐漸為自己的利益謀劃著名,拉幫結派,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也在為自己準備許多條後路。
如果拋卻曾經的舊事與欺騙。
他是欣賞軒哥這樣的才智的,至少過去的軒哥快意恩仇的活過,為了活命捨棄一切後卻能金蟬脫殼,安然重生。
這樣的才智,天下間又有幾人,即便把自己換到軒哥的位置,也做的不一定有軒哥好。
於是軒哥的人生開始不停的為自己尋找後路,他今日是博博怒,明日又會是誰?
晚風吹散了趙淮之的思緒。
次日當他們再啟程的時候,大風吹起了雪碴子。
沒走上兩日,久違了的伯牙兀氏的驛兵終於出現了,雖然蓬頭垢面,看不清五官的模樣,顯然這一路並不順遂。
驛兵告知他們就在西南邊五十里路的地方塔塔和雖仇的大軍三萬人紮營搭寨,只必帖木兒將軍派了人過來。
「來的人是誰?」趙淮之問驛兵。
「……兀林怒。」驛兵答道。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幾年前是熱戰都如昨日的硝煙,在定格的那剎那硝煙結成了殼……而此刻一觸碰,轟然炸裂開來。
兀林怒。
大永王曰曰的庶出兄長。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