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舅舅離開了這裡沒有想過再回來, 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徹查林府的官,現在還有沒有追查林府的人的下落。
陽光漸漸暗淡下來, 日頭西移了。
秦涓在石階上坐了好久,直到他覺得自己和林家那些素未謀面過的親人問候完畢, 才起身準備離去。
就在秦涓翻出林家院牆, 騎馬離開這裡,剛走上大街的時候, 奇怪的事發生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落雨的肅州突然下起了雨。
黃昏的肅州街頭, 百姓們都來到了大街上,甚至有孩子在雨中跳起了舞。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 雖然只持續了一刻鐘而已。
對於許久沒有感受到甘霖的百姓們來說, 已是恩賜,至少地裡的莊稼也許還能活一段時間。
當秦涓繞過大街, 騎馬走到一處客棧的時候, 停了一下。
他仔細想了一下,剛才那個大街上有一家老驛站,有可能是驛站裡出來的人, 那麼有可能是兵。
會不會是狐狐的人?可是伯牙兀氏的人不是剛剛來過嗎短時間內連兩人過來有些不合理。
秦涓眉目一沉,騎馬走遠了。
直到他繞道至一處人少的街。
最終他逼迫那人現了身。
冷凌的聲音傳來,那個驛兵看著他身體猛打一個寒顫。
驛兵:「您,您可是大永王座下札答闌將軍?」
秦涓剛想說他是不是搞錯了,他還懷疑驛兵是不是想找阿奕噶,但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是。」
「您的信。」驛兵將一個包袱扔給他後,很快騎馬跑了。
秦涓看著那個包袱,又看著驛兵騎馬遠去的背影,神情已變得複雜。
不會是狐狐找他,狐狐找他不會麻煩到啟用驛兵。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很快的開啟包袱。
將包袱裡最上面的一封信件拆開後,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是寧柏。
寧柏告知他,他帶林沉安去了烏思藏與宋國的邊界,應該至少年不會回來。
包袱裡的其他東西都是舅舅給他的。
而寧柏寫給他的信裡結尾的一段話,提起了妃檀。
事實上對於寧柏突然提起妃檀,秦涓沒有搞明白,但當他劃燃打火石把寧柏的信燒掉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
寧柏其實在隱晦的告知他小心一下妃檀,但因為不是特別重要也沒強調。
大概只是提醒而已。
為什麼要提醒一下他小心妃檀?
那日,涼州的地牢裡,恍惚間看到了妃檀的影子,分明覺得妃檀是出現過的,卻又很快的消失了。
若不是當年那個溫柔少年的音容笑貌依然在記憶裡,他如今都有可能想不起妃檀的模樣了。
終於在記憶沉沉浮浮的今日,他從寧柏的信件裡找到這個名字,才恍然這個溫柔的少年他沒有走出他的,乃至寧柏生命裡。
只是,現在少年曾經依附過的人,在提醒他,小心他。
秦涓深吸一口氣,收好有可能是舅舅交給他的東西,一夾馬服,向著城北走去。
那座高樓燃起了燈火,這應該是肅州府最為聲色犬馬的地方了。
傾老三等他都等的睡著了,坐在木椅上呼呼大睡,之前老畫師畫好的畫就放在他的身旁。
秦涓走過去,喊了兩聲也沒有把他喊醒。
坐過去,拿著畫作看了一會兒,覺得乏了,擱下畫,靠著椅背也睡了一會兒。
等他睡醒了,見傾老三也醒了,他淡道:「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出城。」
阿棗東一大早就知道秦涓不在營裡了,但為了偽裝出秦涓在營裡的假象,他白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