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放下銀子:「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吃了午飯便離開。」
他們去集市買了新的馬鞍, 之前用過的馬鞍都扔進了海里,馬蹄上的鐵蹄齡也換了新的。
「頭髮都重新梳一下, 衣裳能換的都換了。」
他們穿的是僧人的衣裳, 現在可以換成宋國的衣裳了。
離開這裡他們繼續向西行,這一條路兩旁有許多小河和水池, 這個季節裡兩岸的垂柳正在抽芽。
風景在冬日的蕭瑟與春季的新生中過渡,只是這個春天來得有些遲了。
古月和秦涓並排走在前面, 古月問秦涓:「我送你的鐲子呢?」
秦涓這才想起在船上的時候古月送他的一對銀鐲子,說是生辰禮物。
不要不行, 是古月硬塞給他的, 還讓他戴給他看,可他哪裡是能戴鐲子的人。
「我收起來了啊。」秦涓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我送你的東西你不戴收起來做什麼?」古月似乎是很生氣。
「……麻煩, 總是響。」
「我送你的東西你嫌麻煩?什麼意思?」古月的聲音越來越冷。
「……」秦涓知道, 這種時候千萬別和古月繼續說下去, 索性他不說了。
至臨安城外是幾日後,即便是在城郊已然感受到了這座城的繁華與精緻。
即便是城郊,客棧集市也是鱗次櫛比, 鱗鱗廣廈,因有盡有。
因奴安看著卡六的樣子笑出聲來:「沒見過世面。」
「我……我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樓。」卡六老臉一紅。
因奴安其實也沒有見過,不過硬著頭皮說:「我曾經見過,和這個差不多啦。」
卡六:「這真的是臨安府的城郊嗎?城外就這麼繁華?」
「不知道。」因奴安也覺得有些恍惚。
「怎麼不說話了?」古月問秦涓,「半天一句話也沒說,你不憋啊?」
秦涓白了他一計:「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只在城郊集市呆了半日,王楷便來找他們了。
「趙淮之呢?」秦涓問王楷。
王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提醒他道:「您最好不要在外面提起王爺的名諱。王爺在城中無法出來,我先帶你們去城郊王府。」
王楷只是過來接應他們的,這一趟之後,他要去做其他事了,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出現在臨安府了。
荊北王別院在城郊慄山,除去趙淮之自己的人,幾乎也沒有人知道。
這裡沒有什麼特別美的風景,只是偶爾冬天有幾場雪,夏天時山上小湖裡會盛開荷花。
王楷送他們至王府外後便帶著他的人還有那四個船員離開了,一個青年從別院內走出,一身素白的袍子,他的五官不算精緻,寡淡了一些,所以談不上俊美,卻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舒服感受。
「我是山海樓的管事,可以叫我杳植。」
聽到這個名字,秦涓立刻想到了杳光兩位大師。
「你和杳光是什麼關係?」古月把秦涓想問的問出來了。
青年笑道:「杳光是我的師兄。」
杳植領他們進別院。
剛進來,古月的目光就被別院中心的一棵大樹吸引了,這棵樹,樹幹非常粗,有個壯漢加在一起那麼粗。
「這是什麼樹?」他忍不住問道。
「是銀杏。」杳植答道,「臨安府城郊只有這一株。」
古月沒有見過,竟然對著那大樹不知道是行禮還是怎樣,動作有些滑稽。
也沒有人笑話他,甚至卡六還跟著作揖。
古月:「在我的家鄉,見到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