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吃中午飯?”副社長問。
“家裡窮,帶不起飯。”
“那時候你多大?”副社長接著問。
“也就七、八歲,不到十歲就不念了,幫家裡幹活。”
“你真了不起呀!”副社長說。
“過去窮,馬總現在好了,大兒子是鄉長,二兒子和他一起幹,小兒子在美國,女兒、女婿都是醫生。”李夢華爸爸說。
“馬總的孩子都這麼優秀啊!”副社長說。
“聽我爹說,我家祖上是私塾先生,我爺爺是地主,我家家庭出身不好。你們信不信?我爺爺上吊死的時候,我們都呸他!說他死得活該!”
“為什麼?”
“階級鬥爭呀?我們得和他劃清界限。”
“馬總,你們農村怎麼也那麼厲害呀?”劉哥問。
“你不知道,我們馬家堡子搞了兩次土改,剛解放時一次,□□又搞了一次,我家被抄了兩次家,搞得一貧如洗,還地主吶?我家比最窮的貧農還窮!”
“現在你家翻身了,大兒子還是鄉長。”李夢華爸爸笑著說。
“翻身是翻身了,現在錢多了,生活也好了,可總覺得少點兒什麼。”
馬總少什麼咱們就不研究了,第四道菜是白葡萄酒奶油金槍魚,第五道是黑菌鵝肝燒牛扒,第六道是法式紅酒燴雞,第七道是北極貝,第八道是芒果雪葩,第九道是提拉米蘇甜點。吃到最後,連馬總都不住地點頭,法國大餐果然名不虛傳,馬總是很豪爽的人,他說啥要結賬,當然沒用他結。在回家的路上,山田副社長心裡想,招待中國人還得是法餐,這些吃熊掌的傢伙,日本料理還真有點兒相形見絀。回到賓館已是深夜,李夢華爸爸剛在沙發上坐下,門鈴響了。
“誰?”李夢華爸爸問。
“客房服務。”
一聽是劉曉紅的聲音,李夢華爸爸起身開啟房門。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十一點多了還早啊?再說,他們都知道咱們倆的關係,不會有人來,怎麼,你不歡迎我啊?”
“歡迎、歡迎,舉雙手歡迎!”
“你這個老傢伙!你讓你閨女管我叫啥?”
“叫姐啊?”
“叫什麼姐?應該叫小媽才對!”
“曉紅,你這兩天注意點兒,別讓我女兒看出來。”
“看出來怎麼了?我就是要讓她看出來!”
“曉紅,你別太任性了,看出來我這臉往哪兒擱,我不叫你來,你偏要跟來。”
“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東西!出國還想不帶著我?我要買包包、買化妝品,你給我買包包!”劉曉紅撒嬌地說。
“好,給你買,給你買。”
“只能給我買,不許給你老婆買!”
“也給她買吧?給小華和她媽也一人買一個。”
“不行!只能給我買!”
“好,只給你買。”
“這還差不多,來,親一個!”
“嗯,真香。”
“我先去洗澡,你等我一會兒啊。”劉曉紅說完拋了一個媚眼。
“好,你快點兒啊!”
客房中央是一張大雙人床,床頭有四盞乳白色燈箱,地下有兩組沙發,沙發中間放著一張方茶几,茶几上有兩隻紫砂茶杯。落地窗外,燈紅通明的摩天大樓似真似幻,綿延無際的燈海彷彿觸手可及。過了一會兒,劉曉紅用毛巾包著頭,穿著薄如蟬翼的粉色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渾身上下散發著香氣。劉曉紅長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高聳的鼻樑,纖細的腰肢,寬寬的胯骨,走起路來腰肢搖擺,是典型的北方美女。
“把窗簾拉上吧?”李夢華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