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龍靜嬰望著他地雙眸,那雙眸子依舊是毫無感情可言的,而他卻只是喜歡,就這麼看著也好,周圍靜靜無聲,寒冷的風絲絲吹過,衛紫衣雙手拱起,微微鞠躬,溫聲說道:“前輩保重,晚輩……期待有朝一日,再同前輩、重逢。”
龍靜嬰淡淡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輕地一笑。衛紫衣怔怔地望著那個笑,彷彿雲淡風輕似的笑,這個人就算笑起來。眉宇間也帶著一絲絲傲慢跟不屑似的,只不過仍舊是好看之極,是一種特殊存在的味道,讓他眷戀。
他於他,非師非友非親,以之中驕橫不羈冷淡薄倖的個性。讓他念念不忘的最初那一份所謂的“知遇之恩”,恐怕也是他無心所為吧,只是,他地無心所為,卻曾是他生命之中那麼閃耀的存在,讓他覺得生之有望,念念不忘。他們之間,除了最初那份偶遇,再也沒什麼羈絆。若想要什麼理由……那一面之緣分,勉強可以稱作故人,在衛紫衣。他卻覺得是幾世期待地相見一樣,他眼睛不眨,深深同彼人對視一眼,終於低頭,端正行禮相送。
龍靜嬰含笑看他一眼,他天生是個薄情的人,不是故意,而是天生有種對愛無知的能力……自然不知當初那一面竟然會影響衛紫衣半生良久,讓他始終念念不忘。不過……於他來說,是一種還不錯的相遇,畢竟,這個人……可用。
他一生算計來去,最高興莫過於事情按照自己設想的路線發展吧。
若能在離去之前,將那丫頭託給這樣的人,護著她……他有些滿意跟放心,雖然明明可以什麼都不理地,隨便她生死呢。唉,為什麼就喜歡多餘做些事情呢……從皇宮將她帶出來都是,眼睜睜看她死掉又怎樣,又怎樣……當初那麼狠心扔了她,到死都不肯告訴她……他之所以離去,是不想叫她太眷戀他,對她地病情百害無一利,而他卻在暗地裡護佑她,否則以她地小白。怎麼會人潮之中尋他那麼多日。都未曾真正遇險?
待她遇上了軒轅春山,處境安穩。他趁機踏遍千山萬水,找尋能替她療傷的妙藥呢,葉迷夏地藥方上,便有半數的藥都是出自他手……
哎呀呀,這些話,真的到死都不能說的吧。
又何必對那什麼都不知的小丑丫頭說呢。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
嗯,是的。
龍靜嬰含笑轉身,自己都不知為何自己的會衝著那男人露出笑容,他向著門口走去,大步出門,錦衣飄揚,在雪山弟子地“護衛”之下,一行人翩然如仙,迅速的飄然離去。
衛紫衣躬身矗立原地,久久久久,不曾動過。
有朝一日,是可以,再見的吧。
他那種笑,真是驚豔……恐怕是很久很久,也不會忘記的了呢,他是擅長刺繡的,那雙看不見的妙手,便在頃刻間,將那完美笑容一針一線刺在了心上。
他不是恩師,卻似恩師,他不是兄長,卻如兄長。
衛紫衣低著頭,嘴角帶笑,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有淚如傾灑落地面。
只有他心知,他剛剛送別了自己年少時候的一個夢,這世間就是有這樣的人,同他地相遇,平平淡淡,似一陣風過,卻完美的又像個夢,恍然如夢,叫人回味難忘。
微寶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平穩行進的馬車上。
大雪山押了不肖徒弟寧子詹跟盜藥的罪魁禍首龍靜嬰,便“慷慨”地放人了。
衛紫衣騎馬,車內只有葉迷夏守著微寶。
微寶望著葉迷夏那雙盯著自己一眼不眨看的眼睛,愣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試著動了動手,覺得渾身木然僵硬,好不容易撐著手坐起來,腦中吃力地轉了幾轉,才問:“小葉神醫,這是哪裡啊?”
葉迷夏望著她,說:“回西越的馬車上啊。”
微寶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