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責,圍觀的人也都漸漸散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很順利。
等事情結束了,杭迦白幫她叫了拖車。其實車也沒壞到不能開的地步,只是她茫然的目光裡,藏著的隱約的恐懼,剛好被他捕捉了去。
杭迦白把自己的車開過來打算送她回去,她這才發現,原來他開車這麼穩,他有所有駕駛的好習慣,是那種可以被當作範本的人。
紀桐低著頭玩手機遊戲,一個造商鋪賺錢的養成類遊戲,她擁有一整個富裕的小鎮。杭迦白瞥了一眼就笑了:“這遊戲你還在玩啊?”
他不說的話,她都沒發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嗯,習慣了,新出來的遊戲都玩不慣。”
“有些東西,確實是舊的好。”杭迦白話音淡淡的,卻如同藏著深邃的隱喻。
Chapter 11
他們開車經過河橋邊的時候,路越來越窄,前面有個拾荒老人,拎著兩大袋空塑膠瓶在路邊慢慢走,幾乎擋住了半條路。前面的司機等不及了,喇叭一按就踩油門,把袋子裡的東西撞翻了一地。
杭迦白把車停了下來,開門下去幫忙。後面的人也在起鬨按喇叭,彷彿篤定自己的時間比別人的更寶貴。這世界那麼冷漠,唯有那個彎著腰幫忙撿瓶子的人,看上去遺世而獨立。
杭迦白把老人的東西都收拾完,又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邊系安全帶邊問她趕不趕時間。
“本來有點趕,現在不趕了。”紀桐沒說明白,事實上她還有一堆工作沒完成,可此時此刻已然沒辦法靜下心來了。
杭迦白轉過頭看著她,溫和的聲音低低地傳來:“紀桐,開心點,別被外面的事情影響自己心情。”
紀桐怔了怔,覺得自己沒表現出很不開心的樣子啊……
她抬起眸,剛好對上杭迦白篤定的目光。轉眼間窗外的景色開始後退,他還是開得不快,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了幾年前那場車禍的影響。一路上兩人斷斷續續聊了幾句,都是無關痛癢的瑣事。
回市區的時候已是傍晚,杭迦白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紀桐下意識想拒絕,可一想起今天的日子特殊,也就答應了。
結果杭迦白只是帶她去吃了個簡餐,點了兩人份的套餐,幾口下去就吃飽了。
吃完飯也不過晚上六點多,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外灘。他記得她以前不開心的時候,總要他帶著來外灘聽鐘聲。那種由遠及近,貫穿整個城市上空的空靈聲音,像是能飄進人心裡。
這幾年外灘的遊客越來越多,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多了一些附近學校下了課來散步的小情侶。
有兩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經過的時候,女孩的鞋帶散了,男孩蹲下身為她綁鞋帶。恍然間覺得這樣的畫面既普通又熟悉,她轉過頭,剛好杭迦白也在看著那裡。他倒是不怎麼避諱,直接問她還記不記得從前。
紀桐這姑娘從小就古靈精怪,他以前每次幫她綁完鞋帶,總免不了被她順便調戲一番,她喜歡故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說:“愛妃為何行如此大禮,快快平身。”
他倒是不介意她對自己的稱呼,反正“愛妃”平身後總能得到女王大人一個主動的親吻。
江上往來的船笛聲把紀桐的思緒扯回現實,那對小情侶已經走遠了,而杭迦白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搭在欄杆上,俯身望著水面上的倒影發呆。他穿得很單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毛衣,江風颳過的時候,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紀桐都起了雞皮疙瘩。
於是她上前兩步與他並肩,“杭迦白,你不冷嗎?”
他搖頭,微笑著卻沒說話。
“你今天也去看我爸爸了,是嗎?”紀桐跟他一塊倚在欄杆邊,側身面朝他,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