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範琨誼飛快地回答。
“看都沒看,就說不認識?”岑戈反問。
範琨誼耐心地回答,“真的不認識。”
“向蔓是你曾經的學生,至少有兩年都上你的課,難道你不覺得眼熟?”
範琨誼扯開一個笑容,“我的學生那麼多,怎麼可能每個都記得住?”
“說得也是。”岑戈點點頭,“向蔓前幾天被人毒殺了,在她的通話記錄裡我們發現你與她的聯絡非常頻繁,考慮到你是她的老師,所以來問問你,你們很熟嗎?”
“我不認識她。”範琨誼堅持道。
阿東以前聽說州立刑偵中心的岑戈能以最快速度擊破嫌疑犯的心理防線,今天他想見識見識傳言是否真實,就打算閉嘴當空氣,把詢問工作全部交給岑戈。
“如果你只是想隱瞞自己與向蔓的關係和那種特殊愛好,我想,你可以放心了。”岑戈把整理出來的向蔓遺物照片、通話記錄、影片截圖一一排好在古色古香的茶几上。
範琨誼有點繃不住了,呼吸忽然開始急促起來。
“你承認吧,坦白從寬。”岑戈和善地勸他,點了點影片截圖,“向蔓拿這些東西威脅勒索你,本身就是違法的,你應該報警,但是身為高階知識分子,你不希望魚死網破,選擇殺人滅口。”
阿東聽岑戈絲毫不提黃汀蕙的事,有點疑惑地看向他。
“而且,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為了向蔓之事而來,現在苦苦撐著,有什麼意思?”岑戈直視著範琨誼,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範琨誼似乎還在做心理鬥爭。
“一開始給你看的照片上根本就不是向蔓,你到底緊張到了什麼程度,連這都認不出來?”岑戈再次掏出那張照片,阿東一看,對啊,確實不是向蔓。範琨誼明顯先入為主,無論給他看什麼照片,他都以為是向蔓而矢口否認自己認識她。
範琨誼閉了閉眼睛,握拳抵在自己的鼻尖,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對,是我做的,是我毒死了她。”說完,用力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帶走。”岑戈站起來,好似大功告成。
阿東一肚子疑問,但還是拿出手銬,把範琨誼銬回了局裡。
和以往不同的是,阿東沒有馬上審範琨誼,而是把他安排進了一個有人看管的休息室。岑戈等在市立刑偵中心重案組大廳,阿東跑出來說:“我先讓他住下了,手機什麼的也沒收去檢測了,黃汀蕙怎麼辦?到底哪個殺了向蔓?”
“主謀應該是黃汀蕙,範琨誼是個從犯。我今天突訪他的目的不是要他承認殺人,而是想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黃汀蕙要殺向蔓的事——很明顯,他是知道的。我給了他一個臺階,編造了向蔓勒索他的事。假設他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大可承認自己的婚外情和受虐欲,然後再將這件事撇得一乾二淨——他不熟悉化學知識、不具備製毒能力或者和向蔓毫無矛盾等等都能當做藉口。但是,為了保護黃汀蕙,他選擇頂罪,黃汀蕙的手法、用的毒物他都一清二楚,他自信能成功把罪全往自己身上攬。一個出軌的男人對妻子還有這樣的維護心,真是讓人……”說到這裡,岑戈冷笑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這時,小王打來電話,黃汀蕙無法說明實驗室製毒原料的去向,最終承認自己因發現丈夫外遇而心生妒忌毒殺第三者向蔓的事。她說,範琨誼從澳洲回來時帶了一些保健品和保養品,她發現購物單上的數量和她得到的數量不同,心生懷疑,一番查證發現範琨誼私自留著一盒維生素片和綿羊油,就在維生素片裡動了手腳,等著某一天那個第三者自己服·毒而死。
岑戈料事如神。果然,夫妻各執一詞,上演羅生門。
高,實在是高。阿東聽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岑戈沒發現範琨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