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杜母有這個性子,全都是因為在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從小就被這麼慣大的了。
沒人支援自己,自己怎麼哭訴也沒有人來安慰一句。杜母逐漸做戲做不下去了,心裡涼到冰時,總算記起還有一個人,自己口口聲聲護著的那個人:“億封——你怎麼不說話?”
杜億封道:“媽,你看你這個樣子,誰能為你說話?”
杜母的心咚,幾乎落到了地獄裡去了。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疼了這個兒子疼這麼多疼,最後這個兒子都不維護她!
其他人早發現了,就杜母后知後覺。
杜母心裡疼著自己對著杜億封喊:“我這是為你說話變成這樣子的!”
“媽,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為我說話了。”杜億封不痛不癢地回答杜母。
杜母四肢發抖,宛如要發羊角風。
王淑芬趕緊把姐姐扶起來,扶到角落裡的沙發坐下,給姐姐掐著人中。
杜父那雙眼睛沉沉地看著小兒子:“看著你媽這樣,你高興?”
“我怎麼會高興,爸。我只覺得丟臉。”杜億封說,臉上的皮好像面具做的,一直呈現出完美的微笑狀態。
“你覺得丟臉?你不知道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嗎?”
“怎麼可能是我。我都說了,如果不是媽自己的念頭作怪的話,再說了,要不是媽,是媽把我拖下水的好不好?我提的建議,媽完全可以不採納。”
“你認為你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沒有,當然沒有。哪裡有了?想這麼做的,有這個動機的是媽,不是我。做的也是媽和姨媽,不是我。我有什麼過錯了?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想到媽和姨媽信以為真。”
杜億封說的這話,不僅讓杜母和王淑芬大開眼界,瞪足了眼球。
杜博芮先替父親母親心痛,拍下大腿:“你怎麼可以你一點錯都沒有!”
“我什麼錯了?大哥,說我錯要有證據的。沒有證據的話,你把我告上法庭也沒有用。”杜億封說,還是揚著笑,沒有一點挫折感,更不會有半點罪惡感。
杜博芮等人只覺得看著一個殺人犯還可怕的魔王。
“要把你告上法庭的機會不是沒有。”杜玉清的聲音這時候響起。
杜億封猛地轉回頭,可能只有這個二哥有這個能力戳破他臉上的面具。
“二哥,你想怎樣?舊事重提嗎?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當時約定好的,去了國外。你現在是打算違背約定?”
“你這次回來,沒有我的同意,我不知情。”
“那是媽做的。你要找錯應該找她!”杜億封怒指到自己母親頭上。
杜母心裡已經冷到要窒息了。
小兒子明顯只會把髒水往她一人身上潑。
杜母絕望地把手捂到自己臉上,哭著:“是,是我做的,要怪就怪我。”
“不用說了,都不用說了。”杜玉清道,“隨意去住院,雖然不是因為流產。但是,你們這些人,故意想傷害她的罪證確鑿,我會報案,到時候公安局依法來處理。”
宋家人一塊兒呆了。
五嬸歇斯底里地拉住了翠姐:“是她主謀!”
三嬸四嬸死命撇清:“我們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怎樣?讓公安局的同志調查吧。”杜玉清的聲音只是一貫的冷清自若,好像沒有溫度,只有仙人手裡那把對付妖魔鬼怪沒有任何情感的仙劍。
翠姐要暈倒。
她這難道要去坐牢了?
杜玉清再看向那個一直自認沒有錯的弟弟:“你一直沒有悔過的心思。雖然那麼多年前,我早就反對說把你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