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散在我們之間,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依稀辨認出是一個女人的輪廓,
山風吹動,一股腥臭氣吹進屋,瘦長的影子飄飄蕩蕩,隨風飄拽,
一根慘白的手指,僵直,冰寒,血肉翻卷著森森的骨頭,
深黑的指甲蜷曲著,
透過煙霧,清晰的從門外伸了出來,
手指曲了起來,黑曲的指甲在勾動時發出“嗤呲”的輕響。
手指緩緩的放平,指尖輕微的顫搐著。
向我勾了勾。
我感覺渾身瑟縮起來,背脊頓時掀起一陣冰涼。
處於本能我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極力想拉開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停了一會兒,我深深地了吸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我勉強撐起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接近她時,
手指縮了回去,
我站了起來,緩緩地,恍惚,麻木的,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走近門口,我抬起頭,
黑色長袍,帽頂尖長,全身緊緊的裹在裡面。
頭髮半遮著冷竣慘白的臉,嘴角垂涎著粘稠的黃綠色液體。
眼眶深陷,露在外面的是黑洞洞的窟窿,不斷的往外淌著血,滿臉都是。
黃白的蟲子,在她的眼眶裡,來回進出蠕動著。
黑洞洞的眼眶深處幽幽的盯著我,似乎充滿了憎恨哀怨,
但是我依然能夠辨認的出,是——
林嫂。
她渾身散發著一種氣息——
凶氣。
“附蠱術”身後傳來墨藍的一聲驚呼。
聽到她的叫喊,我一震,頭腦清醒了一下,覺得四肢似乎恢復了一點兒知覺。
“要不要跟她走。”我不安的問道。
“附蠱術是受人支配的一種把蠱蟲的精魄依附在人身的蠱術,現在林嫂已經不是人了,只是一具被蠱蟲支配的行屍,只要潛伏在周圍的主人人沒有發出命令,它是不會傷害到你的。”看來墨藍的意思是要我繼續跟下去,。想想也是,如果我們想知道靈山的秘密,還有什麼別的選擇的話,我想墨藍是不會做出這種兇吉未卜的決定的。
我一咬牙,邁步走出門口。
今晚的夜冰冷,慘淡。
天際灰月黯星,黑雲濃密。
蒼茫的山野間蟲啾鳴寂,顯得詭異淒涼,異常安靜。
夜風冷徹刺骨。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嘶鳴。
山野間不時飄過爍爍鬼火
在沉沉的夜霧彌散中,林嫂佝僂著背,在前方飄忽著。
不知道走了多遠,只知道我的意識沒有了,
只有機械的行走,
我停了下來,
雙眼呆呆地凝視著前方。
窩棚
——林三伯的窩
我麻木的走到了門口,
從窩棚裡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站在門口,心裡感覺忐忑不安,正在徘徊間,忽然從窩棚裡吹出一陣怪風,風中似乎帶著一種哀怨,甚至夾雜著微弱的慘泣聲。
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
突然間,我覺得呼吸似乎停止了,腦海中出現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一條河,
窩棚里居然是——
一條黑色的河,
對岸一盞星光,遙不可及,
我努力想睜大眼睛,看個清楚,
忽然河面上發出嗚咽嘶啞的響聲,像嬰兒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