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地大聲叫嚷道:“你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和你們拼了。”但因為聲線太過軟糯,這種威脅反而很容易讓人發笑。
白菁菁忍不住輕笑了下,下一秒就疼地嘶了一聲。她認仔細瞧了瞧自己的胳膊,被撓破皮,滲出了一點血絲。
她瞪了一眼在地上焦急地亂竄的白狐狸,毫不客氣地把它拎了回來,指著它的鼻子,裝作一副兇相,罵了句,“小白眼狐狸。我們偏要把你哥哥捉去賣錢。”
不想這一句,卻被一團雪當真了。豆大的淚珠子一粒一粒不斷從它眼眶中滾落下來,沾溼了它身上雪白的皮毛。
黃毛狐狸又哇哇大叫起來,“快放了我妹妹,你們要捉我就趕快捉。”
白菁菁瞧著一團雪那水洗過般藍得透亮的眼眸,看它一張狐狸臉哭得慘兮兮的,白毛溼成一綹一綹的,一下子心軟了。算了,別跟個小狐狸計較了。
她安撫地摸了把一團雪頭頂的軟毛,撓了下它的耳朵,斟酌地開口道,“師父,我看這倆狐狸都挺乖覺的。也沒見著它們傷人,要不先問清楚,說不定有什麼苦衷呢。”
邵士梅袖袍一揮,黃毛狐狸就落在地面上,咻地化作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白菁菁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小童似剛從年畫裡走出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潔白的面板好像瓷娃娃一樣。
小孩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摔死本大仙了。”
白菁菁聽他用著一口軟嫩的腔調,卻偏要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頓時石化,一陣莫名的喜感。
邵士梅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準備詳談的架勢,“究竟有何緣故,你一一道來。若有不實之處,我便把你和你妹妹一起賣了。看你已能化形,估摸已清修了五百年以上,切莫白費這番造化。”
小正太一時懾於邵士梅的手段之下,他皺了皺鼻子,只好張嘴交待,“我叫元淳,這是我妹妹元媛。我八百多歲,化形已有三百多年。我妹妹已滿四百歲,還不會化形也不會說話。我們兄妹倆從出生就住在這山谷裡,很少踏出一步。因我妹妹兩百歲了,卻還沒有化出人聲。所以我下山去找化音草。半途卻被一個臭道士……”
他頓了下,抬眼瞥了眼邵士梅,繼續說道:“半途碰見一位天師,追著我不放,要把我收了。我肯定是要逃的啊,我又不是傻子。逃跑的時候,腿被刺傷了。為了療傷,我只好去孫府吸食些人氣。”
說完,他朝邵士梅連連作揖,“道長,求求你放過我,我從沒傷害過一個人類。我知道我不應該偷偷拿走你的地圖。如今地圖也回到你手上,你就饒了我和妹妹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踏出山谷一步。”
白菁菁手中的一團雪也跟著吱吱叫了起來,她忙安撫地按下它的腦袋,朝著邵士梅求情道:“師父,你以前不是說過,人妖在你眼中都是一視同仁,你只分善惡。這兩隻狐狸既然從未作惡,不如就放過他們吧。”
邵士梅沉吟了半晌,朝元淳問道:“那你為何要偷我的地圖?有何目的?”
門外卻忽得傳來一聲大喝:“妖怪,還不速速受死!”
屋內的眾人一驚,紛紛站起身,忙往屋外看去。
元淳聽到這個聲音,嚇得躲到邵士梅身後,扯著他的袖子,低聲哀求道:“邵道長,就是這個臭道士,刺傷了我,現在又追到山谷來了。邵道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兄妹!”
邵士梅也覺得這個聲音莫名耳熟,他提步走出了竹屋。
竹屋外的空地上,有一個道士正手持佩劍,滿臉凶煞之氣。
白菁菁也緊跟在師父身後,剛打了個照面,就覺得眼前的道士打扮竟然和邵士梅一模一樣。她疑心這藍袍黑鞋是道門之人的統一裝扮。
邵士梅面色平靜,朝那道人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