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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沈文昭看到水邊一道光一閃,眼皮忽然一跳,心裡那份不安有了對證。
閃光的是一把雪亮的倭刀,刀身窄瘦,出奇的長,一刀戳過來,小舢板上的一個船老大措不及防,當場被捅穿了肚子,慘叫一聲掉下河去。
扭頭再看,廢水道當中也有幢幢人影,看不分明,少說也有幾十個。河裡鳧上來一群,個個都操一把瘦長的倭刀。他們被包圍了。
來人都是亡命之徒,來了就打算把命留在這兒了。這群人,志在必得。
沈文昭手上只有一把匕首,就近對戰,以寡敵眾,匕首對長刀沒有優勢。但他非得賭一把不可。他把太子搡上舢板,使個眼色讓船老大頭頭帶著他先走,自己斷後。
船老大們會幾手功夫,可拼不過這些專事殺人的亡命徒,來的十幾人,已經死得所剩無幾了。
沈文昭和這些亡命徒對戰一會兒,心一直往下沉,他想,太子的親身護衛碰上這夥人,估計也一樣所剩無幾了。
幾十把倭刀逼過來,從河裡到岸上,一張網縮了又縮,殘餘的五個人逃出生天的指望越來越小,三個船老大和沈文昭一人一面,圍成一圈護住太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船老大頭頭朝同伴微微點頭,當中兩人暴喝一聲,從懷裡掏出什麼,一扯,往倭人最多的兩個方向一撲,“碰”的一聲轟然炸響,震耳欲聾,沈文昭把太子壓在身下,瞅準時機拖他上舢板,奮力一推,他留在岸上,為他殺開一條生路。
蕭恆的確不是君臨天下的料子,生死關頭,只想到能和心上人死在一處,也算得償所願。他從舢板上躍到水裡,甩鞭子奪來一把倭刀,仗著身高力壯,硬闖進去和沈文昭同生共死。
沈文昭一直把他當個屁孩兒看,瞧不上,覺得這位主子修煉多久也成不了器,勉勉強強守在他身邊幫襯著,能幫幾分是幾分,幫到幾時算幾時。不想這時這刻,忽然發現主子成人了,算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了,雖然不成器的,依舊是不成器。
這群倭人得了知府大人的授意——儘量活捉太子,活捉不了,萬不得已時,只好“咔嚓”了。
三人都是硬骨頭,不好啃,幾十人對三人,雖然佔了優勢,但卻一直啃不下來。亡命徒們啃得不耐煩了,起了殺心,刀刀都往三人致命處招呼,太子也不例外。
三人身上都掛了彩,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去。沈文昭也奪了一把倭刀,三人互為犄角站著,倭人們試探著殺過來幾次,都被暫時打退了。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一天當中最黑的時刻一過,天色慢慢泛白,天一亮,河道這兒的異狀就瞞不住了,倭人急著速戰速決,攻勢更加凌厲,沈文昭也豁出去了,拼盡全力砍倒兩個倭人,用力過猛,傷了的手腕驟然一抽,動作一緩,旁邊一把倭刀就當頭劈來!
蕭恆一腳蹬掉撲上來的倭人,抬刀一擋,架住那把幾乎劈到沈文昭面門上的刀,發力推到一邊,救了他的急。
三人再次殺到離舢板只有咫尺之遙的地方,只要上了船,一切都好說。倭人就防著他們上船,幾十人當中,起碼有一半圍住那幾艘小舢板。
船老大的手上,還有一枚火藥筒子,到了賣命的時候了,他也不惜命。這個五短身材的漢子仗著個頭小,身體靈活,魚一般的鑽到了圍著舢板的倭人中間,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就是一聲巨響!
沈文昭趁機搶出一艘舢板,他先上,拉了一把太子,險險趕在倭人圍上來之前突了出去,這些小舢板下裝有機括,巧勁一推,又是順水,走得極快。倭人們操刀一路沿河追來,憑他們如何追,就是追不及。
他們二人,竟像是要脫險了。
沈文昭一身汗一身血,喘息未定。蕭恆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好在都不在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