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人都被他的皮囊、被他偽裝出來的溫柔和善吸引的時候,也許都想不到他居然是如此的一個陰狠的人吧。
一鞭子打進了皮肉,不過比這痛意更讓他清楚的是,在他將這位白小姐拖下寒池後,他心中的猛獸也隨之出籠了。
第二鞭子伴著冷風,也隨之而來。
他甚至忍不住翹了嘴角,挺好的,忍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獵物。
第三鞭打下後,他的唇齒間一股血沫,唇瓣卻澀得緊,他睜開眼睛,嚥下血沫,舔了舔唇,直勾勾地望向看著他發愣的白小仙。
周圍景象枯寂,唯有她一身嬌俏貴氣,黑漆漆的發邊裘帽兩個小雪球機靈地墜著,透著那披著的貂裘,依稀可以看見衣襟深深淺淺的絳紅,一張秀氣的臉吹著冷風兩頰都是輕透的紅,一雙眼睛有點慌張地看著他和抽鞭子的奴僕,似乎是被這狠狠抽打的三鞭子給驚到了。
每當奴僕抽一鞭子,那實晃晃的鞭子發出的輕響透過空氣,連聽著那脆生生的聲音都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身體。
白小仙努力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裡告誡自己,這個世界的劇情線一定走,她不能亂來,否則男主,不,季沉,要被自己害得更慘。
早點走完劇情線,說不定她還能成為炮灰,麻溜地過自己的日子。
當然,這都是她一些美好的想法。
當接到少年那一絲也遮掩的惡意眸色時,她知道自己要完了。
季沉肯定覺得是她又在找麻煩了!
她咳了咳,忍不住出聲道:「好啦,既然季沉也受了罰,本小姐——這一次就饒了他!」
楚嬌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楚管家,眼淚像掉線的珍珠落個不停,她一把跑到了季沉身邊,狠狠地瞪了一眼鞭打的奴僕,然後扶起了比紙還薄的少年郎,「季哥哥……季沉……」
當著季沉,她是不敢喊那麼親密的,可是望著他血肉模糊的上背,她哭得愈發厲害。
惡人白小仙:「……」
她忍不住說話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哭,趕緊帶他看大夫吧,不然傷了皮肉事小,燒壞了腦子事大。」
當然,她聲音說得小,只想讓無頭蒼蠅的楚嬌聽,沒想到楚嬌只是紅著眼睛瞪了她一眼,根本就覺得她是來搗亂的。
好吧,她根本也沒覺得楚嬌會把自己的話當成一回事,就是多嘴一句。
白小仙沒有留意到自己下撇的嘴角。
少年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在心中帶著惡意地想著,難不成這便是貓哭耗子假好心?
這位白大小姐真是被養得有點天真了。
白小仙看著他們相互取暖的樣子,覺得自己這個惡毒女配有點多餘,她抽了抽嘴角,然後哼了一聲,走了。
楚管家倒是倒是習慣了她性子,也沒覺得有啥過分的,反而是擔憂地看了看扶著少年的養女。
也不知道他之前放任嬌嬌親近他是對還是錯啊。
府裡的人對被嬸嬸賤賣到白府中的季沉都是可憐他的遭遇的,少年為人機敏和善,又生著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老老少少就沒人不喜歡他的。
可是今日這麼一看,楚管家莫名有些犯憷。
比起下奴,他自然跟站在白家小姐這邊,今日這二十鞭子也是他季沉該的的。
楚管家那奇怪的眼神,楚嬌哪裡顧得上看,一心一意都在季沉身上。
季沉雖然受了二十鞭,可他此時心裡看得透徹,拒絕了楚嬌的幫扶,少年披著衣衫,忍著那背後的劇痛,滿頭冷汗地往外走。
「季沉——」楚嬌忍不住喊了他。
當季沉停住腳步的時候,她方才的委屈又化作了甜蜜和歡喜,只是這絲甜蜜沒來得及品嘗,她就因少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