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女主,救贖文果然就不是人混的。
「季沉,你……」白小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設,驕縱大小姐哪有和討厭的下奴說這麼多的話的,還進行友好談心的?
這簡直就是崩壞了人設啊!
她兇巴巴地道:「我可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總之,以後若是你們再告狀,我輕饒不了你!」
或許是因之前的那些話吐露出了心聲,少年越發沒有拘束了,白日帶來的身份束縛也在這雪夜之中化為了烏有,白小仙故作刁蠻霸道的一席話反而開啟了他心中的黑匣,他笑了起來,笑聲清越,比四際的落雪還要輕透,他眸裡有光,執拗地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如何輕饒不了我?小姐,季沉倒是很好奇。」
白小仙瞠目結舌,差點也想學楚嬌跑路了。她該不會是刺激到了他吧。
季沉不僅說,還直接逼近她,遠看是有些羸弱的身軀,可是近看發現少年雖然是細皮嫩肉的樣子,可是身材勁瘦頎長,還比她高了一個腦袋。
「季沉——」白小仙像只跳腳的貓,在越來越近的距離裡,被嚇得手中的燈籠就直接打在少年的臉上。
少年不慌不忙地拿住燈籠,露出那張清雋俊美,且含笑睇凝的容顏,「小姐,為何不說了?」
白小仙嚥了咽口水,她此刻心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季沉該不會是對她用「美人計」?
不過這美人計咳咳咳,她這種救贖文中的惡毒女配可吃不消男主的討好,她還想好好活到一百歲呢。
白小仙惡聲惡氣地扭過臉,「季沉,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先走了……」
她說話速度很快,想要趕緊離開現場的心情十分迫切。
自然,這種心情也被季沉看了出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陰晴不定地望著白小仙迴避的神情,又一次在她這裡得到挫敗的少年那春風般眼神消彌,在她腳步就要挪開之時,他遵從了自己的心意,拉住了少女的手。
在被他牽住了左手的時候,白小仙隨即也是吃驚地回頭,可是落入季沉那像深潭,清澈又不見底的眼眸時,她眼底的好奇比起害怕更多一點。
他低低地笑語:「您又要跑了嗎?」
那聲音怎麼聽,怎麼落寞孤寂,彷彿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白小仙趕走這種奇怪的想法,他的手也像他這個人的心一樣冰冷,也只有一腔孤勇的楚嬌才能治癒救贖他這種喜怒無常又偏執可怕的人吧。
「你放手!」她越是掙脫,那隻修長冰涼的手就愈是緊緊束縛著她,不給她一絲的自由。
「疼……」她皺眉喊疼,也並未得到少年的一點憐惜。
她驚慌地看向他,「季沉,你再不放手——」
「如何?」季沉截住她的話,反問,他笑起來溫柔又瘮人,讓白小仙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渾身都不自在。
白小仙詞窮了,心裡為難極了,果然,她就該見到季沉馬上跑遠的,看什麼熱鬧,現在自己變成季沉眼裡的熱鬧了。
她咬牙切齒,語氣也奶兇奶兇的。「你就讓我哥哥把你打發賣了。」
「你不會。」季沉音色涼涼,輕描淡寫。
那一次在柴房救的他的人是她。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從楚管家那裡旁敲側聽到的。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偷偷地救下他?
一如她阻止了溫嬤嬤見他發賣,換做了三十鞭子。
以及近來她避開自己的種種,她眼眸之中的害怕也並非作假,這也排除了她是對自己有綺念。奇怪是奇怪,可是他卻能肯定,這位白小姐……並不會那樣做。
「我不會?」白小仙都難以置信了,她在季沉眼中不是驕縱桀驁不好惹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