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仙垂眸,安安靜靜的樣子,可把白建澤兩父子給嚇壞了。還以為她是受驚過度了。
白興元扶她坐著,白建澤讓人斟了一杯熱茶給她。
謝國公自然看出了這小丫頭的奇怪,不過見多識廣的他並不以為然,「杜慧去了,他不會有事。」
這一句金口玉言大抵是安慰她吧。
捧著熱茶的白小仙內心有點尷尬。
也許是因為這件忽如其來的事情,原本準備用膳了,這時倒是沒有一個人說吃飯,廳內的氣氛凝重,彷彿被放在火上不緊不慢烤著。
半刻鐘不到,杜慧手裡拿雞仔似的拿著一個人健步如飛地進了廳,隨即將那人扔在了地上。
那人身姿嬌小,渾身都是戰鬥過後髒兮兮的樣子,一張臉都不辨容顏,那張嘴更是血肉模糊,彷彿被人拔了牙齒。
杜慧沉靜地抱拳稟告道:「老爺,人已經拿下,她方才想要吞/毒自/殺,被我已經處理過了。」
顯然她說的處理,便是那刺客滿口的血齒。
這種只有古裝電視劇裡才能見到的浮誇場面,就這樣在眼前出現時,白小仙心情有些複雜,不過她此刻倒關心的不是這刺客的來歷,而是……
一身青衣,如鶴如竹的少年慢一步走了進來,他那張過人的容貌除了些許蒼白,並未有什麼受驚的樣子,沉靜如亭亭白荷,那雙狹長的鳳眼也似含著春煙般茫茫,直至對上了那雙含著擔憂的眸子。
少年內心微些錯愕,微些受寵若驚,對他露出關心的人是——白小仙。
好似有些諷刺。
「多虧了杜先生前來救援,季沉無事。讓老爺擔心了。」他聲音輕輕淡淡的,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的風輕雲淡。
「那便好。」謝國公如何沒有注意到少年那有些僵硬的手,心中安度,應該是被那刺客傷到了。
面對眼前這個可能是自己侄兒的少年有些心情複雜,不過城府極深的他自然不會在白家人面前顯露太多。
在他這邊還沒查清,還是不能輕舉妄動。只是,今日這刺客也已經讓他心裡面清楚,若是季沉真的是姐姐的子嗣,那麼姐姐當年離開京城,乃至逃離到這寧城就絕非只是逃婚那麼簡單!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驚天大陰謀。
白興元覺得眼前這一幕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哪裡怪,他和父親出門在外,也遇見過山匪,見過血,甚至這一次若不是貴人相助,他和爹爹也許就要死在山匪手裡,變成孤魂野鬼了。
可是刺客……他們這種商戶人家怎麼可能惹到。
白興元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被拔掉牙齒像只病貓的刺客,立即望了白建澤。
白建澤同樣的是擦了擦冷汗,雖然他不是那樣老奸巨猾的人物,可也不是沒見識的人,自然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貴人不想讓他們多問。那他們就必定不能多問。
他朝兒子搖搖頭,謹言慎行的樣子。
所有人的神情變化,白小仙全部都放在眼底,謝國公不願意多說,她的爹爹只能出來打馬虎眼了。
「今日真是多虧賢兄,多虧杜先生了,否則還不知會發生如何的慘劇。」白建澤起身鄭重地道。
謝國公道:「多禮了,這是分內之事。」
接到自家爹爹的眼色,白小仙也立即起身道謝:「虧了老爺和杜先生,不然我和季沉都危險了呢。」
白建澤這才想起,若不是眼前這個少年,他的女兒可能真要遭遇不測,他嘆氣一聲,看著季沉那叫越來越順眼。「多虧了你,不然小仙出了事,那我……」
他說到後邊,居然有些無法想像,愣了一下,對上少年那榮寵不驚的神情時,他又上下看了一遍站著的少年,「季沉,你且隨楚管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