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嘴角微翹,有些趣味盎然的樣子,「小姐,您今日怎麼不躲著我了?」
白小仙被他這句話後背都驚出冷汗來了。她隱飾自己的失態,沒好氣地道:「那是你感覺錯了。」
劇情也走了,白小仙就有想要逃離的情緒了。每次,對上季沉那雙眼睛的時候,總覺得被這個人看透了一樣,叫人不爽。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忽然聽他聲音溫柔地道:「我和小姐說笑呢。小姐你怎麼會迴避我這個奴僕啊。」
白小仙遲疑地回頭,見那捧著傘的少年眉宇溫柔,沒有一絲的晦色,在她的目光下,他的眸色也清淺乾淨極了。
他把那把傘遞給了她。「小姐,那日……多謝了你的傘。」
白小仙猶豫地接過了傘,指尖劃過傘時,少年那瑩潤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她的手指。
白小仙有點不高興。
他的手指收得很快,更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小姐。」季沉音色寡淡。
「不謝,舉手之勞。」
白小仙拿起傘,毫不猶豫地就走了。竟然是一句話都懶得再和他說。
看著少女走在迴廊裡那輕俏的背影,他眼底染上了一層說不出的陰沉。
既然接近他,為何又不願多和他說句話?
白小仙走到拐彎的地方,才抱著那把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連季沉都看出了她不喜見他。
這是一個極為不好的昭示。
她鬆了松束著的領口,有些心煩意亂,這才走了一個討好季沉的劇情,接下來還有幾個呢。
臘八當天,溫氏親手下廚熬了一鍋臘八粥,給白家父子和小仙食。小仙那碗放的甜度都是她自幼便喜歡的,一連喝了幾碗,那叫一個安逸。
還欲添上一碗的時候,那要命的劇情線又來了。小仙恨恨地把碗放下,嚇得一邊侍奉的桃紅都忍不住問:「小姐,您這是……不合胃口?」
白小仙嘆了一聲長氣,「去,給我找個食盒,打上一碗臘八粥。」
桃紅一臉迷惑:「小姐,打一碗臘八粥是作甚?」
白小仙磨牙:「送人。」
桃紅見了她那一臉兇殘的樣子,這……送人,怎麼更像是滅口。
雖說如此,桃紅還是利索地打了一碗,糖放的多多,自家小姐就喜歡多多的,她心裡暗想,許是小姐想……出去食?送人?她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
白小仙接過桃紅給的食盒,看了看,又給添了一盤應時節的梅花糕。
討歡心,哼哼,那多送一盤糕點更像話。
桃紅欲言又止,「小姐,您這是要出門?」
白小仙打了一把傘,點點頭,「你別跟著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桃紅只好應下,不過又好奇,小姐這……難道是送人?可小姐……送給府裡誰呢?
下午下了些小雪,路都有些濕滑,小仙本想邊走邊玩,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根本就不容許她混時間,還不到一炷香,她就已經走到了春絲閣。
她這才到春絲閣,就被正接受著杜慧指導武術的季沉發現了。
季沉望見那打著傘,手裡提著食盒,一臉鬱悶樣子的少女,他眸光也有些多疑神色。
「白小姐怎麼來了?」杜慧同樣是皺眉,望向走近閣樓的白小仙。
季沉眸光落過那櫻紅的衣袂,又落在她那踏過雪有些汙跡的繡花鞋上。他並未回答杜慧,只是狐疑地瞧著白小仙。
正巧有奴僕路過,她露出了笑顏,把那食盒遞給了那奴僕,說了幾句話,就鬆了一口氣。那眉宇之間都有些燦爛之色,彷彿開在原野上的花兒般清新。
她握著傘在雪中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