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奴籍確實不是什麼有用的道具。威脅不了季沉,留在手裡也沒什麼用處。之前,她便在想,得做個人情送給季沉。不過現在,她覺得……可能不能當做人情送了,雖然昨晚季沉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可就以他的城府和敏銳,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瞞了他好多事情。
也許,這張奴籍能拿來堵嘴季沉?
左思右想,白小仙還是拿定了注意,便找個機會約季沉過來,把這張奴籍在他面前燒了,以安他的心,順便也敲打一下他,大家都把昨兒的事情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如何?
一想到昨晚聽到的、感受到的,她便是兩頰暈紅,耳朵都有些熱熱的。
咳咳,有一說一,是個厲害的人物。
白小仙甩掉腦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手中的奴籍往枕頭後一塞,再把被子一拉,便繼續睡個囫圇覺。
這是這夢嘛,就有點不友好了,倒是夢見一隻白色的大狗狗熱情地撲向她,在夢裡她也笑著由那隻大狗狗舔著臉。
醒來以後,白小仙有點糾結,那種歡愉的心情甚至從夢裡延續到了夢外。難不成是昨晚在季沉那受的影響?
「小姐,該梳妝了。剛才老爺那邊的人來說,午膳要和李老爺一起吃。」桃紅打了一盆熱水搭在架子上,往裡走來說。
白小仙打了一個哈欠,撩撩頭髮,「我起了。」她捂著嘴的手停了一下,眼睛裡也有些稍許的遲疑,李老爺,不就是化名李望的謝國公。
桃紅拿著軟帕浸了熱水,遞給她,笑著道:「小姐,今兒打算換哪身衣衫?」
白小仙一想到午膳時,季沉也在,整個人都有點像萎謝的花草,枯枯的,真的不想這麼快又見面。一想到季沉那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眸光,總覺得她變成了他的獵物被他束縛在了網中,無法掙脫。
他怕不是在想弄死自己,就在想弄死自己的想法路上!
白小仙洗了把臉後,更是意志清晰地想著。
「隨便。那身都好。」
「嘻嘻,也行,反正小姐穿那件都好看。」桃紅奉承著笑著說。
白小仙抿著唇,唇瓣有些輕快的笑容,「就你最會說話了,小姐我最欣賞你。」
兩人說說笑笑間,已經把把髮髻梳好了,順便換了一身櫻紅衫子,正配著這麗日晴光,有些爛漫。
自然,頭上那些髮簪釵飾也都以簡單清新為主,不重頭,只是搭了幾樣絨花,再以細細的珍珠繞了一圈,墜下一朵碧珠花。
白小仙也一併將手上的玉鐲換成了銀鐲,清爽又方便。照一照鏡子,有些輕俏,仿若一朵簪在枝葉間的海棠花般不濃不淡,明眸皓齒含笑,亭亭玉立如蓮。
白小仙滿意極了,連脂粉都不必再讓桃紅去添。
「就這樣吧。」
桃紅瞧著鏡子裡的她,也是笑道:「小姐這般打扮,可真是清爽。」
白小仙聽她這麼一說,忽然有些意動,她為何止步於首飾業,便是衣飾妝容也可一起啊,現代的私人會所未免就不是不能借鑑的。
當然,以她現在的名氣和身份,也只能先煽動一下寧城裡的商婦小姐們。若是真能順應水土,也許還能再精緻化一點。她輕輕點著下巴,也不顧小丫鬟的催促了,連忙找了筆墨紙硯把自己的腦洞給記下。
這一寫,便是一炷香過去了。
這也到午時了,桃紅都被急得不行,「小姐,咱們得趕緊了啊。」
白小仙寫完最後一筆,待墨水一干,收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莫急莫急,又沒多遠,不會怎樣的。」
「小姐——」
桃紅都快哭了。不著調的小姐啊,自己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小仙見她是真的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