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元也笑著還禮道:「季公子,這可真是巧啊。」
他們眼下便站在濟世堂藥店面前,寒暄了幾句話後,季沉眸光劃過那牌匾,問:「府上是有人身體不適嗎?這濟世堂家的楊大夫我有些門路,若是不介意,便用我的牌子去請,也不用費些時間等待。」
他的這席話便如雪中送炭一般解了白建澤、白興元兩人的燃眉之急。
白建澤正愁著這件事,當下也是喜不自勝地道:「那可真是多謝季公子你了。我家小仙自從犯了風寒後,近來輕咳難治,前不久約了黃大夫,可他又來不了。雖只是咳了點,可日日咳,終不見消停,讓人害怕啊。」
季沉哦了一聲,聲音淺淺的,極有耐心地道:「這楊大夫最是擅長治這些風寒肺脹的病症,我想白姑娘定能在他的妙手回春下好過來。」
他取了一個玉牌遞給了白興元:「白兄,儘管從此物去請楊大夫便是。」
白興元歡喜地接過了那玉牌,便去了那濟世堂裡,果然沒一會兒便請到了那楊大夫。
白建澤終於鬆了一口氣,請那楊大夫上了馬車後,才欣慰地瞧著季沉道:「可真有勞了你。」
季沉謙遜地道:「不敢,只是舉手之勞,過去季沉在白府還多勞老爺小姐照料,如今也只是結草街環,一飲一啄而已。」
白建澤見他如今著實並非當日那個少年了,舉止進退都瞧得滿意,心道:不虧是那位貴人的侄兒,如今倒是他白家高攀上了。
「也近午時了,季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上府上吃個便飯?」
季沉鳳眸淺淺,唇瓣含著些笑,「那邊便驚擾府上了。」
白興元也走了過來,笑眯眯地道:「怎麼說是驚擾呢,那是我白府的榮幸。」
這大半年被謝國公照拂了一兩次,也漸漸在京城之中站穩了。白建澤和白興元自然也知曉這位貴人身份不凡,雖不知是如何的跟腳,定然在京城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和季沉拉近關係,可是他們也求之不得的。
季沉喚來隨身的小廝,便讓馬夫隨著白府的馬車,往白府馳去。
他坐在車上,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毫無掩飾地將那臉上的笑意全都卸下了。
不笑了以後,那菱形唇瓣輕輕地抿著,都有些清冷淡漠,眉目如遠山近黛,這半年來經歷風霜,更多了一抹沉澱和穩重。
他其實早在白家人入京以後,便在他們重新添置的那些奴婢小廝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白家的財富在寧城算是首屈一指,可放在了京城之中,也不算什麼。可以說,對他派不上什麼用場。可有一點,他的舅舅謝國公還偶和白建澤交際,在商業上也有聯絡。當然,他知道,謝國公更多還是因為他這個侄兒對白府生了些好感,伸了手。憑這一點,也足以讓季沉改變了對白建澤白興元父子的看法。
白小仙這半年在寧城發展如火如荼的首飾業也更是讓他有些好奇。
白家啊,倒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家。
想起了那張溫柔狡黠的清麗面容時,他上翹的嘴角又硬生生地扯下。
沒錯,這一次和白家人在濟世堂再會,也是他故意為之,為了不突兀地接近白家。
白小仙的風寒遺症,半月來還有的輕咳,也讓他有些皺眉。連他自己也不願意相信,這更是他今日出手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自然不會錯過,白小仙的風寒乃是在遇見他那天回去後,第二日便偶發的。
到底是偶發?還是別的原因?他甚至開始懷疑,白小仙並不如他想的那樣喜歡他,甚至是害怕他?這也是一直以來,他沒想通的一件事,白小仙為什麼要怕他?
又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對他好,對他兇。時而喜歡他,時而討厭他,矛盾得彷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