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仙:「……」
「哈哈,哥哥逗你玩的呢。」白興元開朗地笑,眉宇間都是一片燦爛之色,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那種陰鬱。
「哥哥,你別嚇我啊。」白小仙總覺得有些不安。
「哥哥又怎麼捨得嚇你呢。走,哥哥陪你走回去。」
「好吧。」
白興元陪著她走去雪香閣。路上,有桂樹散發出清幽的香氣。他沉吟一下,道:「如今又到了桂宮折枝的季節呢。也不知道今年的狀元會是誰。」
白小仙有些心疼,卻不曾在面上顯示。「哥哥,咱們以後就是皇商啦,狀元郎還不一定有咱們的日子過得有奔頭呢。」
白興元偏頭看她,笑了一下,「你啊,就別安慰我了。我都想開了。」
白小仙狐疑,「哥哥,你今天……上哪去了?」
白興元淡淡地道:「去見她了。」
白小仙望著他淡淡的,甚至有些開懷的樣子,卻越發看不懂他了。「哥哥……」
白興元忽然對她道:「哥哥做了一個主意,你會支援我嗎?」
卻也不等她說,他又接著道:「她作為一個女子都敢向皇帝拒婚,我一個大男子又怎能萎靡不振。小仙,只是委屈你了。我這一去,或許功成名就,又或許黃沙白骨。」
白小仙惱怒地道:「哥哥,難道我和爹爹對你就不重要嗎?」
白興元對上她那雙澄澈且含怒的眸子,沒有絲毫避讓,那雙肖似的眸子裡帶著些許不忍、愧疚,可更多的是堅定下來的那種果決。
「我知道,你和爹爹都不會答應。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小仙,我……很自私。」
「馬上便是朝廷徵兵的時候了。這一次我也會去。」
「可是哥哥……你只是一個商人啊。」她咬唇,道。
白興元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從前便愛舞刀弄棍。也許軍營就是適合我的地方呢。」
「哥哥,你——」
白興元看出了她的掙扎,笑著道:「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偷偷去的。可是……我擔心你和爹爹啊。」
夜色之中,秋蟲聲聲,他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的哀傷。
白小仙抬頭看著他,眼睛紅了。「若是擔心我和爹爹,就別去啊。」
只是當他露出了毫不動搖的神情時,白小仙就知道,自己說了等於白說。
到了最後,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的雪香閣。
她好幾次想要告訴爹爹這件事,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她漸漸明白,為什麼哥哥要告訴她,或許他內心也有過矛盾和動搖,甚至把這種可能性寄託到她的身上。
可是隻要一想到過去半年,他魂不守舍,彷彿只剩下一副軀殼的樣子。她終於還是沒有向爹爹說。
徵兵之際,他從白府之中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給她和爹爹。
白建澤震怒,派了人找了好久。可惜已經晚了,他被徵兵入伍,怎能輕易脫離。
「爹爹,是我不好,我沒有阻止哥哥。」白小仙跪在堂前,眼淚不停地掉落。
白建澤得知了來龍去脈後,整個人都蒼老了幾歲似的。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小仙,那些怒氣最終又被疼惜代替。他扶起了女兒,唉聲嘆氣。
「這個臭小子,我說他這大半年怎麼奇奇怪怪的。竟然就去參軍了。原來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了啊。」
「若真的想去參軍,就不能和我說說嗎?難道我就一定是那個不同意的人?」白建澤又氣又無奈,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兒子留下的那封書信,老淚縱橫。
白小仙目光悠遠落過屋舍,落在暗淡無光的天宇。她紅著眼圈,在心中祈禱哥哥一定要平安歸來。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