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仙遲疑地點點頭,不知道這廝要玩些什麼。
下一刻,卻天旋地轉,被他抱入懷裡, 她微微的眩暈,然後才發現他踏水,腳步輕揚如煙地落入夜色之中的花樹之中, 很快,甚至她還來不及瞧岸上攜著一堆奴僕到來的秦小姐、黎小姐一眼,便覺得腰間抱著自己的那雙手沉穩有力極了,甚至輕輕捏了她腰一把。
被佔便宜的白小仙憤怒極了,回眸卻對上一雙幽幽的眸子,他眸裡有冷色,「看著我。」
白小仙被他這一聲鎮住了,看著他,半響,才惱羞成怒地道:「你有病啊!」
他掠地而落,園內滿室燈火,連一旁清幽的樹色都如碧玉般,他低眸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卻不是笑,而是鬱鬱,噙著陰戾的清涼。
他踏入室內,將她扔在地上。
被這樣粗辱對待的白小仙扶著自己的腰,有些悻悻望著地上的軟毯,因為不疼,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強詞奪理地罵人了。
「小姐,我本來就有病啊。」他輕飄飄地落下這樣一句,視線瞥過她,忽然眸色迴避似的挑開。
白小仙還沒來得從他自我詆毀自己的驚訝之中回神,馬上就留意到他的視線,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馬上便捂住了胸口,同樣迴避著他。
她臉上都慢慢染上些許紅暈,喝道:「你出去——」
季沉這次倒是沒有和她頂嘴,抿抿唇,那張若仙人般清雅的容顏有些微紅。只是,此刻白小仙留意著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
他利落極了地走了出去,腳步很快。
撩起簾子,他在外邊道:「我讓丫鬟過來幫你收拾。」
白小仙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簾子被放下。
屋外傳來主僕簡短的對話,只是壓得低低,她只含糊地聽懂了一句。過了沒多久,便有一個機靈的小丫鬟走了進來,她一走進來,便走到了白小仙的身邊,好奇地瞥了她一眼,隨即穩當地道:「白姑娘,奴婢叫喜鵲。哎呀,您全身都濕了啊,奴扶您去沐浴。」
陌生的地方,其實白小仙是有些不習慣的,不過此刻全身濕漉漉的,她也不好離開這個地方。瞧了瞧眼前的這個小丫鬟,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過於火熱了。
她沒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喜鵲卻不迭地說著話,極親熱的。「白姑娘是第一次來到府上吧,今晚好熱鬧啊,怎麼您和公子都濕漉漉的啊?」
面對她那雙圓滾滾,帶著好奇的眼睛,白小仙輕咳了一聲,抵在嘴角,含糊其辭。「巧合,巧合。」
那喜鵲也是個機靈的孩子,一見她這樣,就是笑眯眯的,也不問了,而是問其他:「不知姑娘,喜歡用什麼樣的花瓣沐浴啊,是要茉莉,紫薇,玫瑰,薔薇,還是百合啊。」
白小仙被這小丫鬟的熱情嚇到了,「隨意就好。」
喜鵲扶著她往裡間的浴室走,「那邊都用一些。姑娘喜歡什麼胰子?姑娘的頭髮可真秀麗啊,這都掛著水草了,一會兒我得好好洗洗……」
眼看著她小嘴吧啦吧啦,還要繼續說個不停,白小仙馬上打斷她,「你決定就好。」
喜鵲看她。
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歡喜的弧度。「我只要一會兒能夠乾乾淨淨地在走出來,別的倒沒什麼所求。」這季沉的丫鬟還真……有趣!
完全就和季沉不是一個頻道啊。
那小丫鬟笑眯眯地點頭,「那奴聽白姑娘的。」
雖說這小丫鬟話語多了一些,不過手腳確實很麻利的。把她那頭纏繞著水草的頭髮篦得乾乾淨淨,還徹徹底底地上了香胰子洗了兩遍。
白小仙泡在熱水裡,舒服地哼了一聲。
喜鵲為她揉著肩膀,這會兒倒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