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吃醋?嫉妒君公子,嫉妒楊凌接近她。
怎麼就莫名其妙黑化了呢。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無辜,明明她最近什麼都沒有做。
就在她心亂如麻,拿不出想法的時候,忽聽到一聲敲門聲,她立即受了刺激般地看過去。
「白姑娘,公子命奴服侍您睡下。」是個端著銀盆的丫鬟,笑盈盈的望著她。
白小仙總覺得她有些眼熟,「進來。」
那丫鬟瞭然地看了她一眼,「白姑娘忘記奴了嗎?奴是喜鵲啊。」
「哦。」白小仙語氣淡淡,並不信任地應了一聲。
喜鵲眸光掃了她的唇瓣,臉上亦湧出了紅暈。「白姑娘,奴服侍你卸妝吧。」
白小仙小心地打量著她,沒說話,可這丫鬟卻極其熟稔地服侍著她,甚至繞著一邊的衣櫥中拿出了一套睡裙,很合身,合身得讓她驚訝。一如這個詭異的房間,讓她有一種如歸之感,就彷彿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為她準備著。每一樣,都那麼合她。
「喜鵲,你……」
喜鵲挑眉,「白姑娘,這個房間是公子為你特別準備的,這裡的每一物都是他為你挑選的。你該歡喜,切莫有什麼想要逃離的想法,您啊,是逃不了的,這裡裡外外都有暗衛守著,除了公子和奴,誰也進不來。」
「你——」白小仙冷若冰霜,望著她。
可當她這般時,喜鵲又柔了下去,聲音如蜜般,歡喜極了的調子。「白姑娘,我家公子如何不好呢,你們金童玉女,天地造化。叫奴也歡喜啊。」
白小仙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丫鬟根本就不會鬆口,絕對是季沉的心腹,否則也不會被派來照顧她。
難道,她真的就要被鎖在這個後院之中,與世隔絕,連爹爹和哥哥如今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嗎?
這真是這麼多年來,讓她第一個捏不穩的意外。
簡直是蝴蝶的翅膀,直接都被她給蝴蝶了。
喜鵲生著一張喜氣洋洋的臉蛋,對她更是體貼得不行,可唯獨這一點讓她害怕。有種未知的,如一條毒蛇般爬上了她的肩膀,毒牙尖銳,似乎就要將她給扼殺掉。
喜鵲幫她合攏被子,笑著道:「姑娘,早點睡吧。」
她吹燈離開。
白小仙在床上半宿難眠,心裡亂糟糟一片的。不過想得太多,在軟筋散的效果下,她也是無能為力,到了後半宿,也居然睡了過去。
早上,她起的很早,走出了房門,冬日寒氣襲來,讓只著了輕薄單衣的她忍不住抱住了臂膀,眼睛落在晨色之中的院落,有些驚艷。
綠蔓蔓的藤條纏繞著院落,生出一朵朵白緋相間的山茶,晨露之中,花光瀲灩。
讓她有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寧城的白府之中。
那些山茶仿若是少女眉間的硃砂般惹眼。
她看見院門時,眼睛閃了閃,可是一推開門,卻發覺門外站著兩個身體魁梧的男子。
「姑娘,請止步。」他們不敢看她,只是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小仙嘆了一口氣。在風中吹了一下,渾身涼意,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果然,她就知道會這樣。得了,他都佈下天羅地網了,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從這院子裡逃出去,想都別想。
「白姑娘,您怎麼出來了。」喜鵲疾步走來,語氣帶憂。她還未醒神,就被她拿著進了屋子裡。
白小仙皺皺眉,嘴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任她梳洗,任她裝扮,甚至還很有活力地指點她該用那種髮髻,該用那種妝容。
喜鵲在她鬢間拈了一朵絨花,笑著道:「本來還擔心姑娘想不開,好在姑娘能接受,開開心心的多好,公子也不是什麼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