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這麼個大高個蹭著撒嬌,趙臻實在消受不了,拉開了距離斬釘截鐵道:“不行。”
“為什麼?”寧玉很委屈。
“我家只有林逸人去過。”
“以女婿身份去的?”寧玉揶揄。
“朋友。”
“那我不是你朋友?”
趙臻語結,知道自己說不過寧玉,換上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言簡意賅地拒絕:“反正,不行。”
“好吧。”寧玉眼裡劃過一絲失落,垂下了手。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趙臻見寧玉這副模樣,心裡有些愧疚,正要安慰幾句,卻見寧玉幽幽望過來,眼裡蒙了一層水霧似的,叫人心裡一顫。
“想必你父母都很對你很好吧。我十幾歲從家裡跑出來,就再也沒回過家了。”寧玉抿笑道,唇角有一絲苦澀,“到現在,也隻身漂泊十幾年了。連'家'應該長成什麼樣子,都忘了。”
趙臻默默聽著,看著寧玉眼底的悵然若失,心倏地揪起來,真真切切為面前這個一慣看起來自信的女人感到了疼惜。
若自己再固執下去,就未免太傷人了些。
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女人額間髮絲,輕聲安慰:“我帶你回家。我父母人很好,他們會喜歡你的。”
寧玉順水推舟地摟過了趙臻纖細的腰身,下巴靠在趙臻肩上:“你不是可憐我罷?”
“不是。”
毫不客氣地依偎著趙臻的身子,追問:“你不會反悔罷?”
“不會。”趙臻撫著寧玉的背,堅定地答應。
寧玉在趙臻懷裡安安靜靜靠了沒一會兒,忽然咯咯笑起來,在趙臻耳邊細聲細氣道:“設計師人真好。”
趙臻一看,寧玉已是笑得豔若桃李,哪還有一點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知道自己又被那人戲耍了,趙臻真真一個怒上心頭:“滾!叫你再用這種手段騙我!”
“那我就滾了。設計師不後悔就好。”寧玉得逞地笑著,嫋嫋婷婷地按著趙臻的肩膀站起身來。
趙臻費力地把碩大的行李箱塞進車裡,寧玉手裡拿著一個化妝包,數著裡面的護膚品分裝和化妝品,一樣沒落下。
車子在夕陽下空曠的高速公路飛馳,好似車子載著一輪落日似的,沐著純淨的橙紅光輝。
寧玉心情似乎大好,開著車窗任憑有些凜冽的風掀起髮間波浪,眯著眼看落日下一程又一程的公路,嘴角一如既往地勾起淡薄笑意,如同呷了薄薄的日暮霞光。
趙臻的心情也明朗起來,風呼呼地吹過臉頰,回家的路途從未有過的輕快。以往跟林逸人回去,因為關係特殊,想著怎麼遮掩,總是不免有些緊張和拘束的。
趙臻早就打電話回去告知了父母自己要回去,還格外交待自己要帶一個“新朋友”回去。
車子僅僅停在村口的一處簡陋的停車場,村裡的路不好走,寧玉一下車,鞋跟就踩進了碎石縫隙間,輕喝了一聲。
趙臻暗自懊惱,自己忘了告訴這臭美的女人要帶方便的鞋來,上前兩步將自己的胳膊遞給她攙扶。
寧玉臉上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把我行李開啟。”
趙臻以為寧玉帶了可以換的鞋,開啟一瞧,卻是一些護膚品分裝,一兩身換洗衣物。體積最大的,是一個禮品盒,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
“總不能空手上門。”寧玉提了禮品盒,挽著趙臻的胳膊,一深一淺走得艱難而緩慢。
“叫你不要來的。”趙臻扶著寧玉,皺著眉頭小聲道。
家門口種的植株在凜冽的風裡凋成了枯枝,趙臻心底被熟悉感塞得滿滿的,露出欣悅的笑容來,最後幾步加快了步速,離開了寧玉幾乎一路小跑進了家門。
趙臻把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