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指身後:“城中有些大戶已經逃離,留下不少的空宅子,不過留下了些下人看守, 花些銀錢租下宅子後帶他們去那裡暫住,如果那些下人們害怕被主子責備,不要動怒,動之 以情曉之以理,那些下人們很多老家也是在鄉下,他們會明白的。”
尤幽情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轉身對我說:“大人,你現在所做的也是一種交換吧? ”
我笑著說:“對,也是一種交換,不過相對來說比較廉價,更加殘酷……”
尤幽情點點頭,又露出那種獨有的笑容,轉身向城門口聚集的車隊走去。
尤幽情走後,我走到城牆下,找了個地方,坐下,解下腰間的水壺大喝了兩口,看著那 些忙碌的百姓和行走在周圍指揮的軍士……
不知道張世俊和焚皇的交易從中能獲利多少?應該不少吧……如果順利,拿到那些糧 食和銀錢,武都城還能支撐一陣子,如今這武都城中的大商戶都已經跑得七七八八,剩下的 那些也不過是一些掛著虛名的員外,如果讓他們出錢,完全就是去拔鐵公雞身上的毛,所以 張世俊和焚皇的交易是唯一的希望。
眼下我已經將所有能拿出來的錢全都分了出去,一部分用來僱傭民夫,但這其中只有拿 了錢的一小部分百姓按約定前來修固城牆,剩下的不知所蹤,這便是不得民心的結果。另 外一部分用來收購周圍村莊的糧食,這也是收買民心的一部分,因為拿錢從那些個村民手中 買到糧食,他們進城,最終吃掉糧食的也是他們。還有一少部分,都給了張生,畢竟戰事一 起,死傷不可避免,所以大批的大夫和藥材是必不可少的。
城外的糧田也快到收割的時候,也就是說大戰將至,武都城中加上預備軍士不足一萬, 怎麼守得住這偌大的城市,京城方面肯定不會派來援軍,又該如何呢?真讓人頭疼。
我靠在城牆之上,緊閉雙眼,如今就等著張世俊自己露出馬腳來,只要查到他藏糧的地點 ,一切就好辦了。
武都城大牢內。
“貴使可以睜開雙眼了。”
張世俊笑呵呵地將那鬼泣的臉上的矇眼布摘下。
鬼泣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週圍的光線,這才將眼睛完全睜開,看著面前身著官府的老頭 ,上下打量一陣後,伸出手去:“把我的刀還來。”
張世俊忙說:“貴使,你的刀還在那謀臣手中,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取回來……不過,今 日看到貴使,我便可以確定你們必定是焚皇陛下麾下的虎賁騎吧?”
鬼泣抬頭驕傲地回答:“當然,焚皇麾下精銳虎賁騎中的精銳虎賁鬼泣你是在懷疑 我?”
張世俊忙擺手道:“怎敢懷疑貴使,只是不知貴使怎會被那謀臣手下的人給擒來?不過 也好,免去了我還得派人去接應你們。”
張世俊說到這,鬼泣又想起了那個戴著夜叉面具的人,雖然自己也身經百戰,但從未見 過那種如鬼怪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其作戰的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如果說鬼泣是善於夜 襲的部隊,那他面對的那個人,肯定是夜襲戰高手中的高手,不過善用那種方式戰鬥的人, 不是刺客便是殺手。
“那是殺手吧?”鬼泣想了半天才開口沒頭腦地說了一句。
張世俊聽罷愣了愣,問:“貴使在說什麼?”
“沒什麼……”鬼泣苦笑了下,眼神一變,盯著張世俊問道,“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 ,那我又怎樣證明你就是武都城太守張世俊呢?”
張世俊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半截鐵柱,交予鬼泣。鬼泣拿過,只看了一眼,便點頭道 :“確實是信物,這樣的信物是無法偽造的。”
他只需要看到那半截鐵柱上的切口,那看似平整的切口,要細看之後才能發現其中的蹊 蹺——切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