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皇這時才開口:“大祭司說的是,可盧成夢如今並不發兵爭奪天下,有何可怕的?”
“這才可怕,賈鞠當初在北陸籠絡了北陸的赤羽部落,不可怕嗎?你弟弟盧成夢去了蜀 南,幾年之內便平定了內亂,還制定出了戰時為兵,平時為民的策略,一直養精蓄銳, 就等著其他幾方勢力慢慢被吞噬之後,只剩下一方勢力,後院不會失火,才可放心大膽一戰 。”阿克蘇長篇大論說完後,話鋒一轉,“不知陛下玩過蜀南的骨牌沒?那骨牌兩人或者四 人都可以玩,如是四人玩,只要手中籌碼輸光,便必須離開桌子,善於玩骨牌的人,一開始 都是步步為營,並不衝動,只等其他兩人籌碼被其中一人全部贏走後,這才放手與最後剩下 的那人鬥智,這樣不會腹背受敵。”
“嗯,我明白大祭司的意思,不管再用兵如神的將領,都會有失算的時候,大祭司是這 個道理吧?”
阿克蘇笑笑,並不回答焚皇的話,只是看著遠方喃喃道:“就快入冬了,讓斥候儘快探 明反字軍各大藏糧之地,否則一旦入冬,這草原上又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啦。”
'第六十一回'敬衫的往事
我在城牆下的馬廄中找到遠寧,遠寧正在喂他那匹心愛的戰馬,戰馬的名字很有意思叫 “山河”,曾聽他提起過這名字本是他父親當年坐騎之名,離家之後聽說老家來的人說那匹 戰馬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可某個夜晚遠寧竟在城外看到這匹沒有上馬鞍馬套的白馬,模樣竟 與那山河有幾分相似,於是牽了回來,放入馬廄之中。奇怪的是那白馬除了遠寧之外,任何 人靠近都會揚起前蹄,抬頭嘶鳴,做出攻擊的模樣,於是遠寧乾脆將這批白馬取名為“山河 ”,並將它定為了自己坐騎。
我在遠寧身後不遠處的石墩上坐下,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模樣,不好打擾,只得靜靜地坐 著,等他發現我的存在。剛這樣想,敬衫就騎著一匹騾子出現在我面前,拍了拍騾子的腦袋 ,對我說:“看看我的坐騎怎麼樣?很威風吧?”
我看著那匹一副傻樣的騾子,問:“這能叫坐騎嗎?你是否打算騎他上戰場與敵人廝殺 ?”
敬衫很認真地回答:“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那樣,哦,對了,聽說反字軍遣了信使 前來,都寫了什麼?”
遠寧此時發現了我們的存在,轉過身來衝我們笑笑,也不走近,依然用刷子清洗著山河 的身子。
我奇怪地問:“你這小子,怎麼什麼都知道?”
敬衫點頭:“那當然,再怎麼說我如今都是你的師爺。”
“師爺?”我看著敬衫,卻只見他抖動了下身上的衣服,此時我才注意到這小子不知 道從哪兒搞了一套師爺的衣服,穿上還像那麼一回事,只是衣服有些過大,看起來不是很舒 服。
我回想起那個戲班子出事的當天,敬衫站在堂上,我既沒有喝斥他,也沒有趕他下堂, 想必是那些太守府中的人便將他當做了我的師爺,不過我更懷疑是他擅自做主,偽造了什麼 文書,給自己封了這麼個有名無實的官職,又在太守府庫中找出這樣一件衣服來。
敬衫從騾子上跳下來,將騾子牽到馬廄中綁好,又走回來對我說:“好了,你說吧,是 怎麼回事?”
我搖頭笑著說:“敬衫,如今到底是我是師爺,還是你是師爺?”
“當然我是。”敬衫說。
我點頭:“那為何你還用質問的語氣對我說話呢?”
敬衫為自己找藉口:“我說了,我只是一個幫忙的師爺,並不算你的部下,好啦,何必 計較這些小事兒呢?”
“反字軍會派遣使團來武都城,就在明日,帶領使團的是宋一方的二兒子宋離,以及麾 下的大將安謙兩人,隨團而來的還有五十人,估計其中不乏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