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擱置了,雖是如此,但史藤閣還是看到了唐浩然同其它中國官員的不同來。
正像其當初承諾的一般,在剛一解決資金問題後,其便拿出了六十萬元,用於創辦船廠,雖銀款看似不多,甚至不及旅順修建一座船塢所費。但史騰閣卻非常清楚官辦船塢的問題在地方,這六十萬元,足夠創辦一座裝置齊全的四塢船廠,而且諸如鍛鐵等車間一應俱全,雖說如果造艦還需新增裝置,但船廠的基本設施卻已經完備。
“大人,昨日於仁川廳海關處,職下特意詢問了一下,仁川每月入洋船、國船不下百艘,其維修、保養皆往日本、天津,甚至上海,若於此修船廠,以職下來看,不若先建四座船塢,兩座50丈船塢,可修造五千噸鐵輪,另兩座可為35丈船塢,在修築時,適當留下空間,待到將來再對船塢加以擴建……”
聽著史騰閣的建議,唐浩然只是笑說道。
“歸祖,這造船你是內行,這件事完全由你負責,我還是那句話,你造船,我來用船,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咱們……”
手指著眼前的這片港灣,唐浩然滿是憧憬的說道,
“咱們就在這裡造軍艦,我要在仁川建一支海軍,一隻真正的現代海軍,我已經想好了,海軍學校就建在永宗島上,遠離陸上那些汙七八糟的東西……”
提到海軍學校,唐浩然朝著身邊蘇躍揚看去,原本被大人的一番話說的心情激盪的蘇躍揚連躬身應道。
“大人所言極是,無論是天津水師學堂也好,福建船政學堂也罷,出校隨處可見酒館、妓院,以至煙館,若建於孤島,必可屏斷……”
說話間,蘇躍揚突然想到於劉公島進行海訓時,於島上所見的那些設定隱密的妓院、酒館。那底氣頓時也就沒有了。
“大人。學校雖建於孤島。可商人皆是趨利之徒,若是其於島上設店,只恐怕……”
聽著蘇躍揚的擔心,唐浩然卻不以為意的擺手說道。
“無妨,這永宗島幾無居民,除去朝鮮炮臺外,完全為一荒島,到時候直接把全島列為軍事禁地。商販敢入者,殺無赦!”
其實這倒不是唐浩然的首創,這完全是從日本人那學來的,為了確保學校的學習環境,日本海軍即將海軍兵學校遷往江田島,並同周圍的地主土豪們都簽訂了協議,學校周圍的土地絕不能用於建造酒館,妓院以及其他一切可能使人腐化墮落的場所,從而從環境上首先確保學校周圍的“純潔”,進而令學員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學習中。
現在來到這個時代。自然不妨直接套用這一“成功模式”,對於本就不懂教育的唐浩然來說。借鑑後世的“成功經驗”,無疑是避免失敗的最好選擇。
“大人,這樣會不會太過……”
不待史騰閣說太過嚴厲,唐浩然卻笑道。
“嚴厲?軍法豈容兒戲?無論是操練衛軍亦可是警察,但行伍者敢吸食大煙的,也是殺無赦,於我之見,此策更應推行之全國,煙商敢於將大煙售於官員以及軍人的,也照此辦理,不行以鐵腕,談富國強軍!”
望著雨幕下的仁川灣,唐浩然只覺得胸腔中一股熱浪翻騰著,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相比於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自己發生了許多變化,尤其是某種心態上的變化,他變得更加功利,甚至不擇手段。
當然,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種變化,只是感覺自己越發的融入這個時代。如此時生殺任決時,已全無一絲負擔。
“平濤,你覺得呢?”
一番厲言後,唐浩然把視線投向蘇躍揚,臉上的笑容全沒有了方才的凜凜殺意。
“大人所言極是,治軍首在軍紀,以標下之見,新建陸海軍與舊軍不同者,亦當首推軍紀,軍隊之戰力,全賴軍紀之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