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你說,咱們到京城,會打進京城不?”
作為傳令兵的李建業,年歲雖說不大,可腦袋卻極為靈活,正因如此他才會被選為傳令兵。
“扯淡吧,那京城的城牆高的都跟山似的,是想打就能打出來的!”
“軍人需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說出這句話時,於小寶把腰側的挎包朝後抽了一下,塗膠的包身擋住了雨水。服從命令,這是軍人的天職。拒絕服從軍令的軍人。就是叛軍。對待叛軍絕不容情。
“……姥姥的,那到時候可不就是改朝換代嘛!”
旁邊傳來的一聲話語,讓於小寶於一旁喝著一聲。
“兄弟們,快點,別讓三排超過咱們了!”
喊著話,他腳步又加快了許多,而在這時,於小寶看到路邊。一支渾身被雨水淋溼,頂著風雨快步向前行進的部隊,與其它人的不同之處是,他們沒有雨衣,同樣攜帶武器,更沒有揹包,甚至許多戰士都是赤著腳。
稍微注意一下,可以看到他們的衣領上不見軍銜,這是一營被剝奪軍銜的官兵,在部隊中他們的身份極為特殊——“懲戒營”。這是第四師的創舉,實際上針對俘虜兵的使用。大家都是互相借鑑,相互為師。就如同“什一法”出自第六師一般,這“懲戒營”則出自第四師,當初師裡發明這個法子,準確的來說是針對“俘虜兵”怯戰的一個創舉。
在“懲戒營”的官兵從自己身邊經過時,於小寶不自主的將肩上的步槍取下,作行軍監管狀同,而根據命令,如果官兵發現未佩軍銜計程車兵,可以隨時執行戰場紀律。
身上穿著溼透的軍裝,李中遠的眉頭緊鎖著,他能夠感覺到從周圍投來的那種輕蔑的眼神,與身邊的那些俘虜兵不同,他曾是警察,從來都未曾膽小過,可為會撤退?每每想到兩週前的那場與民團的戰鬥中,在排裡的戰士倉皇撤退時,他也跟著撤退了,那心底的便只覺一陣羞憤難當。
若非如此,他又豈會逃到了,他不是俘虜兵,甚至他還是一名軍官,是一名准尉,也許這一仗結束之後,他就能到講武堂讀書,從而成為一名真正的軍官,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的身上揹負著一個極為可恥的名聲——“逃兵”。
“如果當初死了的話……”
李中遠忍不住在心裡這般想到,如果當初他死的話,那些逃兵就需要為他的死負責,無論是連坐法也好,什一法也罷,都會為他的死追究責任,而他呢?卻選擇了逃跑,
當初還不如死了!心底這般抱怨著,李中遠朝著左右看了一眼,無數次他都想過逃,可朝地方逃呢?
且不說沒有軍銜的他隨時都有可能吃自己人的槍子,就是僥倖逃了出去,落單的他也可能會面對團練的槍口,剪掉辮子的“逆軍”腦袋,在那些人眼裡值十兩銀子,或許他們不敢與大軍決戰,但並不意味著會把落單計程車兵放在眼裡,在他們的眼中可沒有有沒有軍銜之分,有的只是那十兩銀子。
“快點!別特麼裝死,跑,跑起來……”
旁邊的罵斥聲傳來的時候,懲戒營中的兩百多名官兵立即加快了腳步,當他們從其它部隊的身邊經過的時候,總會讓周圍的官兵心底生出一絲慶幸,沒有會去同情懦夫,這是行伍中最起碼的規矩,甚至對於一些官兵來說,他們甚至希望對方先衝破敵陣,然後他們衝鋒的時候,傷亡就會少上一些,儘管這一路上清軍的抵抗極為虛弱,甚至官軍的抵抗還不如民團,但誰知道在喜峰口會發生?
喜峰口這座雄踞在灤河河谷,左右皆高山對拱,地勢十分險要的隘口,位於燕山山脈東段的,古稱盧龍塞,路通南北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在滿清奪佔中原後,雖說再無關外“襲擾”之憂,可作為要隘,兩百多年來,這喜峰口依然駐了一營旗兵,甚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