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歐陸風情的市區,被稱之為新市區,至於老市區,放眼望去依然是那些日式的建築,只是偶爾可見數棟西式的樓宇。
刺骨的寒風掠地而過,還是讓路人只覺渾身上下一陣寒意,紛紛加快腳步來。寒風中的老市區在這個冬夜,顯得很是蕭條,康斯坦丁的老市區相比俄國人修建的新市區要破敗許多,而且也更為冷清。
此時的大街上,雖亮著路燈,可街上卻如死街一般,除去時而傳出的狗叫外,再聽不到其它的人聲,窄街兩側的和式建築都顯得極為簡陋,雖是簡陋但是早已通上了電,但使電的並不多,大都是些商鋪或富人家裡才會用上電,大多數人家,用的依然是煤油燈。
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年間。某種程度上來說。尼古拉總督區的民眾生活是在倒退,相比於沉重的稅負,總督府在民生上的投資少的可憐,所謂的教育也是旨在推廣“俄羅斯化”的教育,至於教育能否起到作用,並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對於俄國人而言,他們需要的僅只是一個“斯拉夫化”的總督區,至於總督區的未來。卻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甚至為了所謂的斯拉夫化,總督府更是頒佈了命令,要求市街的廣告、招牌必須以俄文為主,就像這老市街一般——放眼望去那一棟棟日式的街鋪前懸掛的無不是斯拉夫文字的招牌與廣告。雖是如此,並不妨礙市街的繁華,即使是在深夜時分,這街道也總會熱鬧非常——總能見到喝醉的露國水兵,不過現在,這街上卻顯得很是冷清。
空蕩蕩的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什麼路人。而之所以會如此的靜寂,完全是因為“霄禁令”——兩個月前。前天皇的死訊傳至尼古拉總督區,一時間,謠言四起,在人們獲得天皇臨終前的遺願是葬於日本時,人們紛紛走向街頭,依如俄羅斯人一般舉著“沙皇小爸爸”的畫像,希望沙皇能夠仁慈的同意明治天皇的遺願。
或許,他們曾因天皇的軟弱而悲憤不已,但現在,他們卻希望去世的前天皇能夠安葬於皇家的陵園之中,落葉總要歸根,同樣他們相信“沙皇”會同意這一小小的請求。
可他們的舉動顯然被誤解了!
請願被當局視為對帝國權威的挑戰,在理所當然的鎮壓之後,面對數十人死傷的結果,抵抗幾乎在一夜間席捲了整個尼古拉總督區——針對政府、警察所等機構的炸彈襲擊,對鐵路的破壞,而深藏於山區的,幾年來銷聲匿跡的抵抗組織,更是四處出擊,襲擊警察、搶劫軍械庫,一時間,抵抗的浪潮大有席捲日本的勢頭。
面對突如其來的抵抗,聖彼得堡並沒有表示退讓,先是拒絕睦仁安葬於尼古拉總督區的要求,隨後又將其公爵之位傳於其長女,對於日本人而言這種“逾越”無疑是一種汙辱,頓時引發的更為強烈的抗議,但是和平的抗議換來的是進一步的彈壓,彈壓換來的又是抵抗的激烈,就這樣,鎮壓與抵抗的在列島上激烈的對抗著。
鎮壓與抵抗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似乎成為了新年唯一的主題,而隨著全面霄禁令的下達,原本看似熱鬧的城市,每到入夜之後不可避免的陷入冷清之中,只有少數擁有通行證的人,才能夠在這樣的霄禁令下的外出,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無論是否情願,他們只能呆在家裡。
掛著“原騰書店”招牌店鋪雖說掛上了門板,可門板縫裡卻透著些橘色的光線,和往常一樣當原騰一盤點完書店裡的各種圖書後,已經晚上八時許,一如既往的他從櫃上取過一份報紙,這是晚上剛剛送來的晚報。
報紙是目前全日本僅有的幾份日文報紙之一,實際上,現在已經有人提議禁止日文報紙,而提出這一建議的並不是露國人,而是日本人,不,而是尼古拉總督區的原住民或者說是和裔居民,那些人言道著“漢字日文假名的無用論”,鼓吹著“斯拉夫字母的先進性”,當然,總督府並沒有同意這一請求,但誰知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