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跟同伴們見面的時候,阿弗納提出了一個漸進的行動計劃。無論是在那份名單上還是在時間上,他們都把茲威特提到了第一的位置上。10月8日,除斯蒂夫外,全體隊員移師羅馬。他要飛往西柏林核實與主要目標阿里·哈桑·薩拉米有關的一條線索。(這條線索來自卡爾以前的一個阿拉伯線人,他是“穆薩德”僱用的幾個固定的聯絡人之一。)如果線索證明可靠,他們就會暫時放棄茲威特。如果不可靠,斯蒂夫就來羅馬跟他們會合。
阿弗納與託尼的第二次見面是第二步。他要帶著安德雷斯一同前往。但沒理由讓安德雷斯見其他的人。如果託尼的情報帶來了第三步,阿弗納就甩掉安德雷斯,只告訴他,自己需要的東西暫時都搞清楚了,以後會和他聯絡。
第三步就是讓託尼的負責監視的人帶著他們進行模擬突襲,至少兩次,但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就是說,託尼的人開車帶著阿弗納的人(卡爾除外)去突襲現場,再從現場回來,全程使用預先安排好的一套暗號,好像監視是這個演習的全部目的。(在監視一個經驗豐富的可疑物件時,參與的人多達十幾個是正常的,把被監視物件從一個監視人手裡轉到另一個人手裡,就像接力賽一樣。)在行動開始前,把託尼安排的襲擊前的監視人員撤走,只留下襲擊後幫助逃離的人。即使如此,他們離現場最近的人也在幾個街區以外。在實際突襲時不能有外人在場,他們要等看到或者聽到新聞之後才知道是這麼回事。他們知道有這麼回事之後,因為自己與這件事有牽連,所以不會跟別人講。即使講,也講不出什麼東西。
第一輛幫助他們逃離的車子必須由阿弗納的人安排。這輛車子要把突襲的人,無論是誰,帶到等著的第二輛車上。然後,卡爾獨自來“清掃”現場,以後再和其餘人員會合。
如果他們能走到第四步,那第四步就是突襲。
正如實際所發生的那樣,他們的計劃制定得非常周密,根本不必做任何改動。託尼的彙報非常仔細,阿弗納指示安德雷斯把五萬五千塊的一半用嶄新的百元美鈔付給他。然後讓安德雷斯飛回法蘭克福,再安排他跟託尼單獨見面一次。
這個義大利人沒有提什麼問題,同意繼續監視茲威特。這時阿弗納的人也參加進來。他也同意在羅馬附近給他們安排一套安全屋。託尼提出做這件事要增加十萬。這似乎合情合理。這樣,在斯蒂夫跟他們會合之前他們就“彩排”了一次。
斯蒂夫關於薩拉米的訊息證明沒有任何實質內容——漢斯稱它是一個“謠言”。這個詞彙是阿弗納滿懷熱情地從法國報紙上學來的,意思是虛假的流言——於是突擊隊又進行了一次暗殺茲威特的演習。這一次,斯蒂夫也參加了。每次彩排,託尼安排的司機都不同,但監視員不變。茲威特是個非常合作的目標。他的日常安排,即使在每個細節方面,都從來沒有改變。這是被害人對害他的人給予的最大的幫助。
在突襲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們的食宿由他們自己安排。卡爾堅持這樣做,因為這樣安全。託尼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們。他的人只是到預先安排好的大街上的某個地方去接阿弗納和他的同伴,彩排完之後把他們放在另一個地方。(後來阿弗納漸漸相信,儘管他們採取了這些預防措施,託尼還是能夠在幾個小時之內在羅馬找到他們。整個城市似乎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託尼和他的人暫時見不到的惟一一個人就是卡爾。他總是躲在隱蔽的地方,看有誰跟在託尼的監視員後面監視他的監視員。他還要準備備用逃離路線、安全屋和證件。他是突襲隊的安全網。如果哪裡出錯了,只有他才有機會看出來,並向其他的人發出警告。
突襲之後,在警察到達現場之前,卡爾第一個到達現場。他要處理任何跟他們有牽連的東西,甚至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