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是這麼回事嗎?”阿弗納問道。
“我不知道相信什麼,”漢斯回答道。“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太相信他的人了。畢竟他們是一夥惟利是圖的人。沒有他們這樣的人,或者說沒有他們這樣的組織,恐怖分子們寸步難行。他們不僅僅只替我們幹活,還替歐洲一半的‘紅色軍團’幹活。就我們知道的而言,他們也替黑手黨幹活。”
這是事實,阿弗納只好聳了聳肩。
“甚至還有可能,”漢斯繼續說,“這些組織是俄國人設立並資助的。你想到過這一點嗎?克格勃可以設立一個私人組織來支援恐怖分子。這樣想並不愚蠢,也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背後是誰,也許只有‘爸爸’知道。如果是那樣怎麼辦?”
漢斯說得太離譜了。事實上,阿弗納覺得他說話的口氣聽起來有點像“爸爸”了。突然,他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特工的妄想症發作了。這是由於在地下待得太久的結果。在地下待得太久會讓已經疲憊不堪的一線特工經常懷疑自己的同夥。雖然這種妄想症不像臨床上的妄想症那樣完全脫離現實,但是它把恐懼和懷疑無限誇大,或者把它們附著在另外的物件上。“爸爸”自己也許就是這樣的。
“是的,‘爸爸’有可能洩密,或者透過他組織裡的人洩密,”阿弗納對漢斯說,“我們自己的線人也有可能洩密。我們每隔一個城市就有一個阿莫德或者亞瑟爾,有時候他們也知道在哪裡找到我們。他們當中肯定有人知道卡爾被殺的時候我們在倫敦。是的,可能是‘爸爸’,他為了掙更多的錢,為了成為所有人的朋友,為了逃脫罪責。誰知道呢?但關鍵是,‘爸爸’也在給我們提供恐怖分子。他一個接一個地給我們找恐怖分子的時候,我們沒有提出這樣的問題。
“所以,也許這就是代價。他給我們,也給其他人。有這種可能。這樣的話,你就不讓他們尋找恐怖分子了?我說不。不管他給我們什麼,我們都收下。只要時刻警惕就行了。比以前更加小心。如果他想出賣我們,那他必須先給我們才行。對,這有點冒險。難道不值得嗎?”
漢斯想了想。“該死的冒險,”他終於說。“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是,”阿弗納堅定地回答道。“我不是這樣認為的。也許我瘋了,但我相信‘爸爸’,相信路易斯和託尼。但我無法證明這一點。你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對的。懷疑也是明智的。但我們何去何從?因為懷疑而斷絕跟他們來往就意味著我們丟掉了最好的來源。資訊的來源,支援的來源,一切來源。沒有他們,我們可以幹掉多少恐怖分子?
“為什麼不可以假定他們把我們出賣了。當然可以。那我們在利用他們時,就要加倍小心。稍微誤導他們一下,在最後關頭改變線路。難道這不是一種最明智的辦法嗎?”
漢斯開始笑起來。“你瘋了,你知道,”他對阿弗納說。“我是說,我們都瘋了,但你是我們當中最瘋的一個。”
“不過,他是對的,”斯蒂夫說。“只有這個辦法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不過,阿弗納心裡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確實相信“集團”。如果他不是真的相信他們,那不管他對漢斯說過什麼,他都可能跟他們斷絕聯絡。他還不是那麼瘋狂。他只是相信他的第六感覺。
也許錯了。
事實證明,華盛頓的事比阿弗納預想的更艱難。佩佩有些歇斯底里。不知什麼原因,她把矛頭集中在斯蒂夫身上,用拳頭捶打他的胸脯,對他大喊大叫,說是他殺了羅伯特。斯蒂夫只是一個勁地朝後退,眼睛盯著地上,阿弗納從佩佩後面抓住她,握住她的胳膊。後來她哭了。她的叔叔知道會這樣,在斯蒂夫和阿弗納到達之前,就把孩子們帶到了外面。
他們從自己賬戶上取了些錢,帶給佩佩,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