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煙樺一愣，合上書：「我……」
「你知不知道你師姐有多擔心你不受歡迎？她之所以日日在我面前提你，就是擔心你被他人認做只在靈玉峰範圍內活動的膽小鬼，重演當年天佑峰被人欺負的悲劇！」
溫長琴問得步步緊逼，滄煙樺捏著書許久，才長嘆一口氣：
「溫師姐知道的，我師姐對每個人都很好。」
滄煙樺站起身子，踱步目視遠方：「那日我師姐幫助宋景，亦是盡心盡力，甚至連他妹妹都想辦法接上了山。」
「而師姐對我好，也只因為我是她師弟，我是『弱勢』。就像溫師姐你說的，我師姐只是擔心我一直像之前一樣很弱。」滄煙樺別過臉，「我知道撒謊不好，但如果不撒謊，我……」
「我按照師姐的意思做了的話，師姐大概就會轉而去幫助其他人吧。我……沒有把握讓師姐一直關注我……」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就這？」溫長琴站起身來，「努力給你師姐留下深刻印象不就好了？剛好，我這裡有一個法子。」
「什麼？」滄煙樺問。
「來，跟著我走，對，站這兒。」
「這裡是我師姐臥房門口，在這裡密謀會不會被不太好啊？」滄煙樺有些困惑，四處張望了起來。
「哼哼，不要懷疑你溫師姐我，按照我說的來就對了。第一，閉上眼睛。」
滄煙樺不明白溫長琴要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第二，雙手運轉靈力護頭。」
滄煙樺照做了，但隱隱覺得似乎哪裡不對：「溫師姐？」
「第三，沖！」
還不等滄煙樺再次開口，就感到一陣無形的力量在他背後推進，直接送他撞破了楚小綰的房門！
「師弟？」楚小綰正蹲在角落裡，面前擺著小粉爐，臉上滿是炸起的爐灰，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沖開了灰燼，清晰地滑出兩條痕。
滄煙樺在漫屋飛揚的木屑裡咳了幾聲：
「我……剛才御劍飛行，忘記拐彎了。」
第67章 道本從心 ·
楚小綰抹了兩把臉, 臉上花成了貓。她也顧不上擦，徑直衝到了擦滄煙樺面前，在他身上四處打量：「那你受傷了嗎？」
滄煙樺搖搖頭：「沒有。」他側目瞟了一眼破碎的門外, 溫長琴做了個「勇敢說真話」的口型, 繼而嗑下一顆藕色丹藥，斂了氣息, 腳尖點地不見了。
「你看什麼呢？」楚小綰順著他的目光正打算看過去, 滄煙樺趕忙挪了步子擋住她的視線：
「剛才有隻鳥落在哪裡罷了。」
滄煙樺話一出口便暗罵自己，從剛才進門到現在他又扯了兩句謊！
「……師姐又是為何弄得灰頭土臉？」滄煙樺想趕緊把這個尷尬地話題跳過去。
「臉？」楚小綰看了眼屋裡的銅鏡，大驚失色, 「怎麼成這樣了，我要趕緊去洗！」
一條乾淨的方巾自身側遞了過來。楚小綰順著方巾望了眼滄煙樺, 又低頭接過了方巾。
「謝謝。不過還是要去接水啊。」楚小綰笑了笑, 拿著方巾走了出去。
滄煙樺縮回了手, 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
原來，一切竟這樣簡單。
他在屋裡等著無聊, 於是四處轉了起來，忽然腳下一陣異物感，他低頭一看，竟是一些木屑。
他蹲下身子仔細打量一番，這並非他撞破的門上掉下的木渣，相比之下，它們更加規整, 像是出自人手。
滄煙樺抬頭, 發現在他頭頂的木架的諸多雜物背後, 藏著一隻雕了一半的木雕。
「我回來了！你看看我臉上還有爐灰嗎？」楚小綰將方巾對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