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看著她一手整出的混亂局面,狡黠一笑,拿起包袱快步走出酒樓。
她卻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那藍衣男子眼中,她前腳剛踏出酒樓,那男子便叫停了打鬥的兩個隨從,對一旁赤衛說道:“幾位,獵物都跑了,倒還有心思打鬥?”
那赤衛四人也不再停留,手上劍一收,出了酒樓。
男子的一個隨從拿出銀兩賠了酒樓損失,隨即出了酒樓,那暗藍衣裳男子卻依舊捻著身上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嘴角不知是否還留著笑。
惹上酒樓裡那個男子是秦阮昕在這個異世界第一件後悔的事。想來酒樓中自導自演的那出戏不但沒甩了玳爍的赤衛,還惹上個麻煩。
如今跟蹤她的有兩夥人了。
但若是分的兩批人跟蹤,那麼,那個男子和玳爍就是敵非友,且旗鼓相當了。
秦阮昕一直左彎右繞的,就怕人知道自己要去謹城,自己若要在那安家,必然不能把他們帶了去。
想想還真是受寵若驚,竟惹得兩方大勢力跟隨。
秦阮昕到集鎮上買了白紙,裁成相同大小几份,又買下五隻信鴿,在它們腿上都綁上個紙條,分別寫上個“金、木、水、火、土”,再把信鴿分送出去。
她沒別的目的,他們雙方必然知道有對方的存在,既然他們可以和平共處,按兵不動,就不能怪自己出手燒起這把火了。
跟蹤的兩夥人都不過三四個,五隻信鴿夠折騰的了。這瞎寫的五個字,就看你們哪隊護衛搶的厲害,哪隊的主子就要費力琢磨一會了。
秦阮昕駕著馬車大跑了一段,她斷定後頭跟來的不過每方一個,她也知道必須在最短時間內甩掉這兩個人,不然後頭的人追上來,就功虧一簣了。她又花了幾錠銀子僱了三個人穿了跟自己一樣的衣服駕著馬車從客棧分路出去。
她從前用過這一招,只可惜追蹤的人的馬程快,分開一追,很快就能追到自己。
但這次只剩兩人,怎的也能耽誤他們些功夫,秦阮昕不像上次一般跟其他人一齊騎馬出去,她將自己的馬車載上些重物從客棧後門牽了到鎮外,狠心紮了它,讓它撒蹄遠去。
秦阮昕又回到客棧房間,在白紙上臨摹了那份地圖,又將原地圖上西向隨意的一個城池作了一個標記,將地圖藏在了枕頭底下。
做完這些,她才將臨摹後的地圖放入包袱中,換回一身利落的女裝,買了一匹馬,傷口已好得差不多,騎馬自是沒有問題了。
她長鞭一甩,驅馬朝著謹城而去。
當初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是往謹城去,秦阮昕已經離謹城越來越遠,秦阮昕看著地圖,這只是個簡單的玳朝地域圖,也是這地圖讓秦阮昕知道這時空裡也不止玳國一個國家,只不過地圖上只粗略地標了一下國界和相鄰城池。
玳朝西北方雪瑤國,西南方楚國,楚國、玳國、雪瑤國兩兩緊挨,玳朝以東向北是黎國,而玳朝東南方向楚國與黎國之間卻有一小片空白地方未標記屬國。
玳朝之中,皇都在北,謹城在東南,如今秦阮昕幾番折騰竟跑到了玳國西邊的一個城池:卓城。
卓城四通八達,有好幾個城門,西城門外通往雪瑤國和楚國,城池大可媲比皇都,城內各色人都有。
秦阮昕在街邊一個小麵攤坐下點了一碗麵,幾番折騰,肚子已經先腿腳打抱不平了。很快老闆便端了面上來,她吃了才不過兩三口,桌對面卻坐下了個不請自來的男孩。
六七歲年齡,渾圓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俏鼻樑,一副嬌滴滴的樣子,讓秦阮昕覺得像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女孩。
她只當是個餓肚子的小孩,正準備幫他也叫碗麵。
卻不想那男孩端端正正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不看吃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