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華先是忍疼忍得說不出話來,快到齊王府的時候終於感覺到好一點點。她伸手到齊王臉上,摸索著碰到他的眉頭。
發現他眉間深鎖。
她就給他順平,說:“沒事。又不是第一次疼。”
齊王說:“今日怕是累著了,一會好好給你診查一次,看身體有沒有大礙。勸你總是不聽,非要以身涉險。下次可聽我的話吧,否則到頭來受罪的不還是你自己。”
他是忍著氣說這些話的。
對秦韶華的執拗真是無可奈何。
她非要以身作餌去引出敵人,還非要單獨行動,他現在後悔極了,真不該答應她的要求!
但是齊王語氣到底沒有放重,看懷中的人兒疼得滿頭虛汗,他心裡憐惜,話到嘴邊反而變成了商量,甚至帶著一點求肯。
秦韶華卻是聽得出他按捺的火氣。
疼得難受,也不爭辯,就往他懷裡縮了縮。
貓兒似的蜷在他的懷中。
褪去了平日裡的硬氣,顯得柔弱可憐。
把齊王弄得更加無奈。
回府沒多一會,秦韶華家常的衣服剛換上,白城子匆匆趕來。
“聖主,你有沒有大礙?”進門他劈頭就問。
直直朝半躺在床上的秦韶華走了過去,禮都忘了行。更是將齊王晾在了一邊,視若無睹。
他是真著急,從一聽說千妖月背叛就差點氣吐血。
偃魂還沒回去呢,他就派了大批人手到處追蹤千妖月,自己更是帶著人往建恆王府趕。可是到了建恆王府,只看見夏侯蘊在那裡處置罪人,這才知道是秦韶華眼疾又犯了。
他又心急火燎趕來齊王府。
不似平日冷靜自持。
也難怪他著急,實在是秦韶華現在情況特殊,不但有疾病,還懷著身孕,出了差池可不行!
秦韶華只好安慰完齊王又安慰白城子。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今日的行動並沒有累及到身體,只是尋常的眼疾發作罷了。苗化羽弄出來的毒藥,並沒能對她造成實質性的損傷。
“……總算沒出岔子。”白城子診脈診了兩刻鐘,最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韶華被他用藥之後感覺好多了,虛弱地笑著說:“我就說沒事,你們亂緊張。”
齊王臉色黑沉沉的。
拿了溫熱浸溼的帕子親手給她擦汗,語氣嚴厲地命令,“接下來的事情你一件也不許管了,老老實實在家裡養著!”
這回他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她冒險去。
白城子下去調藥,齊王將秦韶華安頓在床上躺了,坐在床邊守著。
直到看著她臉色不那麼蒼白了,呼吸均勻,最後沉沉睡著了,他才輕手輕腳站起身,喚了紅姑到跟前伺候。
齊王轉身去見白城子。
叮問秦韶華是不是真的無礙。
白城子說:“這次的脈象,和前幾次發病是差不多的,情況並沒有加重。”
“敢肯定嗎?”
“當然。”
齊王眼神幽幽的。
白城子感受到他的疏冷和審度,眉頭微皺,“王爺這是做什麼?”
隨即他突然明白了。
頓時露出怒色:“王爺莫非因為今日之事,連我也一起懷疑上了!恕我直言,今日事發時你是在場的,卻被那廝得手逃走,我倒是想懷疑你呢。”
他被千妖月氣壞了,連名字都懶得叫,直接稱其“那廝”。
齊王沉聲道:“凡是對王妃不利的人,背叛的人,無論是千妖月還是誰,本王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白城子壓著火說,“王爺不用威脅我。你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