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缺人之際,倘若夏草是個好苗子,還是可以好好培養她的。
“夏草拜見四小姐,小姐金安。”
夏草穿著半舊不新的桃紅色對襟羅裙,頭髮梳著髮髻,僅僅插了支極為簡約的素紋簪子。
但她從一始終都不顯得卑微,並無低人一等的意味,倒是淡然的與葉蓁眼神對視,毫不慌亂。
“夏草,今後你就替了碧兒,作為我雅思院的二等丫頭,你要盡心,可懂?”
葉蓁說完,又移動步子,去首飾匣子裡拿出了一支碧玉鑲金絲雲紋簪子,又走至夏草面前,把她髮間的樸素簪子拔出,掉落在地“叮噹”一聲作響,髮間一絲沉重,碧玉簪子已然插好。
這就是她葉蓁對夏草的心意,誰對她忠心,她便對誰奉以最實際的回報。
夏草手裡緊緊攥著那支素紋簪子,下定決心似的對著面前的少女一字一句道:“小姐,夏草定當不辜負小姐期盼。”
她只曉得,誰對自己好,自己便對誰死心塌地的跟隨。
這就是,奴才的本性罷!
這便是,成了。
…………
國子監
露香公主一早就又聽得君雲熙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談論葉蓁把自己的乳母嬤嬤狠心趕出府門的無恥行徑。
少女們整日無事消遣,得了這話題,便聚在一處,又開始竊竊私語。
當中,僅屬露香公主膽子大,便揚聲道:“這有什麼,你們好奇,便去問葉四兒就是,還偷偷猜測什麼,沒意思。”
君思顏便也開口道:“話雖如此,可是如今葉蓁卻是美名外揚,說是外面百姓稱讚她菩薩心腸,對如此惡僕卻仍舊手下留情。”
“什麼?真是貽笑大方,她不過是使了個雕蟲小技罷了,世人當真愚蠢!”露香公主不屑的挑挑眉,譏諷道。
君寧瀾一襲紅衣若火,所到之處皆是滿目亮麗,惹人注目,即使他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仍舊有少女傾慕於他,大抵是相貌罷。
他就隨性的倚在門口,雙目望向遠處,不知在等誰到來。
葉蓁著了件正紅色的對襟百合裙,裙子袖口處繡著精緻的花紋,紅稠束著纖細的腰身靈巧的打了個蝴蝶結,霎是靈巧動人。
面目清秀,髮間的木芙蓉花隨風微微顫抖,花瓣便有些抖動,卻依然不落一片在地。
有美人兮,遠遠踏步而來,神情淡然,腳步沉穩,那不緊不慢且紋絲不動的裙踞,悠然自得的步伐。
高貴冷豔這個詞頓時浮現在君寧瀾的腦海裡,他下意識的默默在心中念出口,真是,魔怔了麼?
他怎麼會對一個稚嫩的丫頭起了這般心思?
便又換上一副紈絝子弟模樣,手中的摺扇啪的一聲開啟,搖動了幾下,臉上的笑意便更重了,可惜,笑意並未傳達至眼底。
葉蓁遠遠便見那堵在門口的人牆,她思索著該不該不動聲色淡然的從他身側走過去。
她 又怕君寧瀾耍花招,畢竟,誰也猜不著這六皇子意欲如何,她這一世還是不想與這般危險人物打交道的。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臣女,參見六皇子。”葉蓁想著禮節還是不可無的,便淡淡開口,與他行了個禮,這回,他總該讓出路來吧。
君寧瀾的那雙桃花眼卻是不著痕跡的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既不搭話又依然立在原地。
葉蓁便大著膽子,從他身旁擦肩而過,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伸了過來,髮間突然一輕。
一朵嬌嫩欲滴的木芙蓉便被那人拿在手中,那人偏生還把玩著芙蓉,在手中旋轉,一雙眸子裡溢位了些許的玩味意思。
“六皇子,若是愛此花,臣女割愛便是。”葉蓁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