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接下去,就只有受苦、受苦、然後死去的份,怎麼他忽然能逃了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他這個能耐、這個能緣、這個地位?跑了誰也不能跑了他啊!
七王爺揣著狐疑,叫周孔目也一起好好幫幫忙去。
“……”周孔目剎那間的反應是:你不帶我玩了啊?
“嗯?”七王爺拿眼風問他怎麼還不領命。
周孔目醒過神來了:王爺叫你幫忙查案,這不是正常的嗎!幹嘛非帶著你玩兒不可?去趟梨花祠,就登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都怪七王爺這無厘頭的處世方式,讓人一邊抱怨,一邊又不知不覺產生了依賴,就想把正常責任都丟開,跟著他去瘋似的。
周孔目並沒有瘋到就此迷上七王爺的地步。他只用了一秒鐘,又回到了現實世界裡。但他開始理解郭家的棟勳,為什麼會被推倒的了。
七王爺是個禍害啊!周孔目暗地裡扼腕嘆息。跟蝶笑花那種紅顏禍水的“禍”,不是一個概念,但殺傷力卻有某種相似之處。
還是正事要緊。周孔目協助兄弟們辦理那逃犯案件去了。倒也真弔詭。乍看好像是猛盜衝擊、閃電逃竄,畢竟也沒得手,官兵們躡住唐靜軒的蹤跡了,搜出來也只是遲早間的事。
但還有很多細節,卻叫周孔目很在意、很在意啊!
他沉迷進索蹤解疑的工作中,總覺得這案子跟當初錦城長孫盜案有某種相似之處,就是看著草率,實則羚羊掛角無處可尋。難道當初劫了唐長孫錢財的賊人,如今又把唐長孫本人劫走了麼?這也太奇怪了。L
☆、第二章 收買小鬼
周孔目絞著腦汁,旁邊有官兵看了他半天,道:“那、那個……”
“什麼?”周孔目鼓勵他有話就說。任何小線索都可能會很重要的。
“哦,”這官兵受到鼓勵,就直說了,“您是戲裡那位神探嗎?”
“……”周孔目無語凝噎片刻,背誦標準答案,“不是。我哪會那麼高強的本事。”
“哦,看你也不像。”官兵就信了周孔目,“你力氣是沒那麼大,又沒功夫。”
“是啊。”周孔目低頭拭掉一滴冷汗。
“那,那神探你見過嗎?是什麼樣的?真有那麼能幹?說他有陰陽眼,能看見鬼,是真的嗎?”官兵繼續好奇。
“……”這都是些什麼鬼!還不能怪王爺的段子手。段子手們都沒這麼大腦洞。這完全是民間以訛傳訛,瞎掰出來的。
“辦案辦案!”周孔目黑臉道,“抓不回來,怎麼交代?還想活不?!”
“哦!”官兵從八卦魂中清醒回來,辦案辦案!——可往哪兒辦去呢?
周孔目看著一處車轍,眼神放光了。他想:欽犯是有著落了。但能不能順藤摸瓜,把後頭的一干劇盜,都一網打盡?尤其是強盜頭子,這次也能抓住不能?會是錦城劫過長孫財物的那夥盜賊嗎?
他哪知道!那夥盜賊就是蝶笑花的鹽幫。而蝶笑花已經帶著主力,往西南遷移了。
趁著朝廷忙於京南大水,蝶笑花把西南部的販鹽道路打通。從此東南邊海里煮出來的鹽,可以直供西戎。西戎盛產金銀寶石,又是聯結中土和西邊諸小國的中轉站,物產極度豐富。可惜就是缺鹽。山上某些地方產岩鹽,供本地動物舔幾口還罷了,要說供給多少人,那是貓見鹹魚——嗅鯗啊嗅鯗。
西戎的食鹽靠東、西兩邊進口。
西邊,要越過西邊諸國,從西海把鹽運過來,其實也不方便。只因西土浩大。所謂“西邊諸小國”。那是中原的說法,就他們自己來說,盤根錯節的帝國、王國、諸侯國、聯盟和州縣。多得不得了,事實上比中原人口關係更復雜、土地也更廣藐。就人口而論,他們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