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宜公主無奈:“偏你們是一對兒。”
這幾人性向特殊。雪宜公主如此開玩笑,也沒有尷尬。倒是朱櫻又問七王爺:“你王妃呢?”
七王爺就苦著臉向雪宜公主告狀:“她這話是專門要捅我心窩子了。”
雲舟還在二皇子身邊幫忙。其實這兩個人本有血親,算在五服之內,依禮不可媾亂的,但外人不知道。而二皇子也確實在苦悶之下對雲舟有過非禮舉動。如今兩人在一塊兒名義上只是公務,實際如何呢?天曉得!
雪宜公主點頭:“這是她錯了。你只管罰她。”
朱櫻不以為意:“我又沒軟肋給王爺捏。罰我錢麼,我哪有王爺富裕,著公主墊,都是皇家來皇家去,真正左手遞給右手了,料七王爺有這樣無聊麼?罰我作事的話……”豐滿身軀往後一靠,笑道,“我左右懶肉一塊,沒事可做了。王爺怎麼著?能咬我一塊肉下來?”
*裸的挑釁。
七王爺朝雪宜公主叫苦:“你看她一嘟嚕一串全說了,生生逼死我不成?”又咧嘴朝朱櫻獰笑。“你別當我拿你沒辦法!現我已經有個好主意在這裡了!”
“哦?”朱櫻道,“這樣,我倒要聽聽了。”
七王爺一邊說,一邊已經忍不住大笑,幾乎沒法把話說全:“我要你給我講故事——”做一個手勢,叫朱櫻和雪宜公主聽他說完,“不管我怎麼當中打岔。你不許惱;不管我怎麼提問。你必須回答我;不管我怎麼搗亂,你非得把故事說完不可。要是做不到,以後你每天都要給我講一個。”
朱櫻瞠目。
七王爺得意道:“刁難住你了吧?”
“不是……”朱櫻真是好不容易才能說出話來。“王爺英明!有沒有想過,妾身如果就是不講,王爺怎麼著?還能咬一塊肉下來?”
輪到七王爺目瞪口呆。雪宜公主忍不住“哧”的笑出聲。
有這兩塊活寶,真是末日也能歡宴。刀沒落下來。且笑了再說。
“不過妾身還真有個故事。”朱櫻道,“王爺願意的話。便聽聽罷。”
芬芳花汁一滴滴擠漉進雪白容器。他們聽朱櫻道:“我這段時間好做夢。做的都是惡夢。其實夢裡的故事本身不壞,但與現實差得太遠,讓人悽愴。惡夢也不過如是。我就當它是惡夢罷。”
七王爺聽到這裡,嘴唇微動。似乎立刻就要有話說。但他居然忍住了。
雪宜公主看了他一眼。
朱櫻的故事在繼續。
她夢見那是個早春,她在林間的溫泉浸浴。秀美的樹木,安安靜靜。林間薄薄的霧,這樣溫暖。以至於馬蹄下踐的,都是春天才開的花。旁邊有新收的麥草垛子,芬芳齊整,再遠些,是燒麥秸的煙,與暮色繚繞成一處,如溫馨的鄉村畫卷。
呵對,一騎踏踏而來。
鞍上兩個人。
是餘和瞬,在他未死前、甚至在他未遇見小蠻之前的樣子,明朗、結實、天真,身前卻護著個秀靜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不算特別美,但是有種特別的柔軟,似朵雲,剎那間繚繞了朱櫻的眼睛。
她不由得划水到池邊,邀請這女孩子下來共浴。
女孩子不肯答應。唉!還牢牢束縛在規矩框架中呢!不肯逾矩的。
當然,大部分人都在規矩束縛中。聽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可這女孩子是如此守矩呀!似乎規矩是像骨胳一樣長在她身體中的。似乎她自己就是個定矩人。
但朱櫻知道她身體裡的靈魂,鎖著一朵雲。
是雲終要出岫。
“為什麼不呢?”朱櫻偏著腦袋,真誠的請問,“有什麼關係呢?我跟你都是女人,而他,”指著餘和瞬,“只是個孩子罷了。”
他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