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迫害至此,必然心痛難當。如今與你這順手之勞,也指望將來我兒若是遇此變故,也能有人伸手一助。”
周揚默不作聲,看似感動不已地預設下了兩人的幫助。
“在下陳塘關李靖,馬車內乃賤內,還未知小公子尊姓大名?”既然讓周揚和他們回去,李靖自然覺得兩者該互通姓名,也未計較太多禮數,率先開口自報家門。
初聽陳塘關李靖大名,周揚驚了驚,很快恢復正常,開口道:“原來是李將軍,久仰大名,在下姓周,單字揚。”
☆、禍國殃民都怪誰(二)
陳塘關李靖的夫人殷氏第三胎懷孕三年零六個月未有動靜,這一日本是與平常一般無二,殷氏忽感不適,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蔓延開來。
要生了。殷氏意識到。下人將她臉色不對,手忙腳亂地扶住她。
殷氏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笑容:她的孩子終於要出生了,她不在乎她的孩子為何會在她腹中待上三年,也不在乎生下來這孩子是妖是怪,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孩子,這就夠了。
“夫人,夫人,堅持住。”李靖聽到動靜,從外院趕過來,一見這架勢,先是安撫了一番殷氏,轉而朝沒頭的蒼蠅似的下人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將夫人扶到房裡,請穩婆準備熱水?”
李靖這一吼猶如當頭一棒,下人終於回過神,紛紛應是,散開去,分工合作,看起來倒是很是靠譜。
一陣折騰,終於步入了正軌。
或許哪吒在殷氏腹內安靜了太長時間,這會兒可以出來了,激動地死命折騰。殷氏痛得死去活來,痛呼聲一聲比一聲慘烈。
李靖向來愛妻,徘徊在產房外聽著妻子撕心裂肺的叫聲急得焦慮不已,來回踱步,一步都停不下來。
在李靖府上修養地七七八八的周揚聽聞殷氏要生了的訊息後,興味十足地笑了笑,然後不慌不忙地趕到了產房門口,正與李靖撞個正著。
“李將軍不必憂心,尊夫人不會有大礙的。”周揚的語氣不是安慰的,只是平淡地陳述事實。
這時候的李靖就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告訴他殷氏不會有事,而周揚很符合“可靠的人”這個條件。雖然第一次見周揚面,周揚狼狽不堪。但後來的相處中,周揚充分展現了他的神秘和深不可測,讓李靖一家不知不覺中對他更加信任和佩服起來。
李靖慢下了踱來踱去的腳步,最後停了下來,緩緩地嘆息一口,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產房。
“李將軍,有件事之前一直想與你一提,但總沒有找到機會。今日李夫人生產,若是再不說,恐怕也就沒有了說的意義了。”周揚走上前,與李靖並肩而站,說道。
李靖被周揚的話吸引了大半的注意,眉頭動了動,問道:“周小公子所言何事?可是與賤內腹中之子有關?”
這很容易就想到,周揚說過了殷氏生產過後再說就沒有意義,那麼這事只可能和那快要出生的孩子有關。
周揚點點頭,“沒錯,正是與李夫人腹中公子有關。”不等李靖出聲再問,周揚接著道:“李夫人腹中乃是一位公子,生來便與常人不同,彼時李將軍見著切莫驚慌。”
說實話,懷胎三年所生的孩子想想都不會正常,但是,在真正沒有生出來之前,李靖總是抱有一絲僥倖的。現下聽周揚這麼說,也不疑有假,怔了怔,道:“不論如何,他總是我李靖的兒子。”
若只是相貌、能力異於常人,他李靖也認了,半句話不多說。但若是註定禍害人間的妖孽,他李靖也不介意大義滅親,將他扼殺於搖籃中。
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兒子,他的生死我都會負責。李靖如此想道。
周揚似是看透了李靖的想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