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皺了下眉,她剛剛光顧著磕頭求他了,現在才感受到傷口處的疼痛。
「阿姐不知道嗎?」
「你流血了啊。」
寧白指尖又摸了摸她傷口,後突然笑了起來。
蘇南愣了,心裡空了一瞬。
她無法形容這種笑容,有種破碎感,裡面還夾雜著令人顫抖的瘋狂。
「我……我知道……」
蘇南擔心文清安,沒心思去細想寧白此刻的情緒,只顧著求他,喚他阿白,讓他能念著點他們一起長大的感情。
「阿白,我就是想求求你,你放過文清安好不好,你現在已經是皇上了,你放過文清安好不好啊……」
蘇南聲音細細的,帶著絲絲抑制不住的哭腔,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顯得極是淒涼。
寧白聽到了,收回了撫她傷口的手,歪著頭又湊近了她一點,兩人睫毛擦過,呼吸徹底纏在了一起。
雪是冷的,空氣是冷的,只有他們的呼吸是熱的。
蘇南被突然靠近的寧白嚇到忘了眨眼。
她看到有飛雪落在他眼睫,霎時融進他眼裡,化成潮濕的霧氣。
霧氣彷彿透過空氣也蔓延到了她眼裡,蘇南的眼睛也跟著潮濕起來,面前的寧白逐漸模糊。
後,當有雪花落在蘇南唇上時,蘇南看到寧白眸子裡大霧茫茫,氣息變得急促。
她越發看不清了,嗅到一絲危險性。
蘇南無措,想別過臉去。
她於是側頭,睫毛擦過他的睫毛,沾上了他眼裡的濕意。
但,就在此刻,猛地一下,寧白扳過她的臉,忽然就著這雪親了上來。
柔軟覆上冰涼,蘇南一怔,雪化了,他們唇齒間一片濕涼。
這是他們第二次親吻。
蘇南驚愕間已是唇舌交纏。
她甚至都不知道寧白是如何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他的吻還是這般殘忍,惡意地纏著她,恨不能將她吃掉。
情|欲裡都交織著恨意。
很明顯的恨意。
或者說是躁怒。
很快,蘇南的唇又被咬破了,鮮血四溢,他們唇齒間滿是腥澀。
蘇南一個字都說不出,只能輕哼著,眼角無法遏制地漫出淚水。
她身上又冷又麻又痛,渾身發|軟,毫無力氣。
雪還在落,純白而皎潔,不染一絲汙穢,而在這茫茫飛雪間,他們發出的聲音在無情地提醒蘇南——
是的,她與他又在做可恥的事情。
他又在羞辱她。
她對不起文清安。
一想起文清安還在監牢,蘇南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臉頰漲紅,錘他胸口,沒用。
蘇南便準備再次惡狠狠地咬他舌頭!
但寧白像是早有預料,在她快咬了上來時,結束了這個吻。
兩人唇瓣上都濕|漉漉的,蘇南抬眸,被他鮮紅唇上的水光刺痛,便抬手反反覆覆地擦著唇上水跡,用了極大的力氣,直到自己的唇又被擦出血。
血在漫天飛雪裡格外刺目。
寧白長睫一顫,眸光有些暗了下去,隨即又漫不經心道:「阿姐,這便是你求朕該有的姿態麼?」
蘇南一愣,大顆眼淚落在雪裡。
是啊,她今日來,不是早就該做好覺悟嗎?
她得讓文清安活著。
蘇南通紅著眼抹了抹眼淚,低下頭不說話了,渾然是一幅溫順的,予取予求的嬌憐模樣。
一下乖的像小貓。
「好啊,真好啊。」寧白卻仰起脖頸笑了起來,看上去愈發冷血。
蘇南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