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地看著蘇南,隨即將刀從胸口拔出扔在地上,走到她旁邊。
蘇南看著寧白走過來,身體明顯瑟縮起來,只能哀求:「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放我走好不好……」
寧白伸手給她擦眼淚,將她散至肩膀處的衣衫攏好。
只是他雙手都沾上了自己的血,眼淚擦乾淨,她薄嫩的眼尾又沾上了猩紅。
「阿姐,我說過的,我們早就回不去了,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當你的弟弟。」寧白勾唇笑了笑,面色慘白,胸口處鮮血淋漓,「我只想要你愛我。」
蘇南愣了下,眨了眨濕掉的眼睫,抬眸看他。依誮
寧白也眨了眨眼,傾身,吻上了蘇南微張的唇。
兩唇輕輕一碰便分開,像是花瓣落下,又被風吹走。
「我要你愛我。」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平靜,彷彿那一刀並沒有刺到他胸口。
「僅此而已。」
最後一句落下,寧白便轉身離開了雲夢殿。
殿門轟然關上,蘇南心裡一痛,她看著地上蜿蜒的血跡,眼淚又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蘇南刺了寧白一刀後,便決意要離開這裡。
她感覺自己再待下去不是瘋掉便是死掉,她受不了了。
但寧白仍舊不讓。
還增派了侍衛守在宮殿周圍。
蘇南沒有辦法,於是,她開始絕食。
她不吃飯,後面連水也不喝,任憑寧白如何逼迫她都不喝,只瞪著他。
一次,在她接近餓暈過去時,寧白讓人捆著明月帶到了她床前。
「阿姐,你若再不進食,朕會當場處死明月。」
「姑娘……」明月害怕地流眼淚,小圓臉鼓起,又不敢開口求她。
蘇南看了眼可憐兮兮的明月,只能將一旁的粥端過來。
只是,她剛要閉著眼一口悶下,寧白便將粥從她手上端了過去。
「燙。」
他說了一個字,隨即用調羹舀了一勺,吹涼些許後送至她唇邊。
蘇南蹙眉,微微側臉。
但寧白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目色寒涼,臉上寫滿了不容拒絕之意。
蘇南便用舌尖探了探溫度。
剛剛好。
她吃了一口,寧白又接著餵了一口,直至餵完了整碗粥。
寧白放下碗,在她側臉親了一下,嘶啞著聲音:「不要虐待自己。」
蘇南一怔,後眼眶泛淚,反問:「一直以來虐待我的……不正是你嗎?陛下。」
寧白緘默無言。
但蘇南知道,他會繼續如此。
他不會放過她的。
他是個瘋子。
蘇南被困在了宮裡,她想盡一切辦法,但寧白總有拿捏和控制她的辦法。
比如,拿明月的性命威脅她,拿守衛的性命威脅她,拿無辜之人的性命威脅她。
他太懂得怎麼去折磨她了。
蘇南的生氣一點點被消磨,一點點枯萎。
她開始整晚整晚地做噩夢。
夢裡剛開始是寧白,後面又是文清安。
她總會夢到寧白殺了文清安。
被驚醒後蘇南一身冷汗,呆愣許久。
她恐懼,她心傷,她恨自己,也恨寧白,想逃離這裡的心思一日勝過一日。
蘇南並不放棄,她日日都在尋找逃離這裡的機會。
直到有一日,這機會當真是來了。
一日晚上,蘇南又被噩夢驚醒,驚魂未定時,她聽到宮殿外傳來刀劍聲,叫喊聲,甚是嘈雜。
蘇南剛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看時,明月沖了進來,焦急道:「姑娘,剛有一夥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