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可憐,很是惶恐,很是無助。
蘇南的心無端被捏了一下,但轉瞬,她又強迫自己心硬。
他只是暫時失憶變傻了,他仍舊是個瘋子。
她不可以心軟。
他不是阿白。
只是,整整一個下午,蘇南都能感受到角落裡不時偷偷投來的渴望目光,那目光粘|膩灼|熱,像是沾了春夜裡的雨水,蘇南覺得自己的面板都被看得濕噠噠的,受不了時抬頭兇兇地看過去,寧白卻又快速地低頭,左顧右盼的,假裝沒看她……
演技太拙劣了……
……
好吧。
不能和傻子計較。
蘇南嘆氣。
後面,當屋內漸漸暗了下來時,蘇南望向窗外,只見暮色深深,霞光萬丈,已然是傍晚,很快便會天黑了。
蘇南放下刺繡,在屋內點了一盞燈,便準備去屋外的菜園子裡摘些蔬菜,炒菜做飯吃。
她自己簡單種了一些平日裡吃的蔬菜,若是需要肉食和其他東西,她亦可以去村裡的集市上去買,離這裡並不遠,也算方便。
蘇南並不缺銀子,她從宮裡出來時,發上別的珠釵步搖,以及身上的首飾皆是金玉名貴之物,她隨便去當掉一件,好似都夠她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只是,這些都是寧白給她的東西。
在皇宮的那段日子,他禁錮她,在床榻間折磨她,卻又喜歡嬌養她,喜歡像養金絲雀那樣養她。
他給她所有名貴的首飾珠寶,綾羅綢緞,以及各種稀奇的別國進貢之物。
偌大一個後宮空空如也,他只養她一人,還荒唐地要立她為後。
但蘇南並不想要這些,她想要的只是正常的姐弟親情關係。
而不是他病態的愛戀。
他和她之間……真的會存在這種愛戀嗎?
還是這只是自小互相依賴著長大的親情而已,他誤把這當成了男女之間的愛,於是愈發病態,像個瘋子。
「阿姐,你,你要去哪?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做的!」
寧白見蘇南起身離開,劍眉擰在一起,一下著急又喊了起來。
蘇南被他喊得心驚頭疼,只得轉過頭叉腰瞪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不許跟著我!」
蘇南惡狠狠的,一張俏麗白膩的臉被她故意做著鬼臉嚇他。
寧白一下怔住,瑟縮著身子,乖乖不動了。
他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澄淨的眼眸裡清晰地映著憂鬱。
眼裡的光又一點點地黯淡了下去。
蘇南看到,心突然被刺了一下,微痛。
她愣了下,竟有些無措起來。
於是片刻後,蘇南又補了一句,聲音細細的,冷意少了一些:「我只是去前面的菜園裡摘點菜,要做飯了,餓。」
「這樣啊……」聽到這句話,寧白的心情一下便好了起來,眉眼裡的憂鬱散去,疑惑問蘇南,「可是……阿姐會做飯嗎?」
他問的異常認真,漂亮的一雙桃花眼睜得大大的,裡面儘是純澈無邪。
只是,此刻的反問令蘇南分外沒面子。
「……」
蘇南耳尖悄然浮紅,很快,兩邊臉頰也變得滾燙起來,酡紅一片。
「當然會!」蘇南堅定說著,她臉紅耳赤,當即哐當一聲將門關上了,走出了小木屋。
寧白眨了眨,立刻閉嘴,只敢在蘇南走後小聲嘀咕:「可是,我怎麼記得阿姐你一點都不會做飯……」
「還有點難吃……」最後這句更是小小聲,生怕蘇南聽到。
…………
夜一點點暗了下來,蘇南在菜園子裡摘了菜,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