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還有臉管我要一千兩銀子,只是現在這女人擺明是訛上了,顧瑛只得先小心應付著。徐舅媽見顧瑛僵硬著臉不說話,便笑了笑,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你原本被押到軍營去充妓,也不知哪裡來的好造化,不光人跑了出來,還過上好日子,如今你發財了,難道還不帶攜帶攜你親舅舅!”
顧瑛真想叫這女人閉嘴,她暗中深呼了幾口氣,乾笑了兩聲,對徐舅媽說道:“不瞞舅媽,你若要一千兩銀子,倒也不是難事,只是不巧得很,這銀子的事不歸我管,我已經打發人去尋我虎生哥去了,待他回來就有銀子了。”
徐舅媽聽此,臉上一喜,她見顧瑛說能給一千銀子,便暗暗後悔開得太少,只是轉念一想,現在抓住她的把柄了,不怕在她身上弄不到銀子,於是便哼了兩聲,說道:“我這還是要得少了呢,仔細算算,先前珏哥兒在我家一年的吃穿用度,只怕還不夠呢。”
顧瑛勉強虛應了兩聲,腦子裡又快速想著怎樣打發這兩人,這徐舅媽也是個精明的,不停的暗中打聽她是怎樣跑出來的,又是怎樣賺的錢子,顧瑛被問煩了,便想起那日在碼頭跟西洋人買的洋酒,於是便笑著扭頭對徐舅舅說:“你看看我這記性,倒忘了打一壺酒來給給舅舅喝,剛好那日跟人買了兩瓶西洋酒,就是不知舅舅喝不喝得慣!”
那徐大山喝酒賭錢無所不會,聽說有那酒喝,便勾起了肚子裡的酒蟲,哪裡還管什麼洋酒國酒,他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喝得慣,喝得慣!”
顧瑛便開了箱,從裡面拿出洋酒,先給徐舅舅倒了一碗,又轉頭望著徐舅媽,說道:“舅媽也喝一碗吧,這洋人的酒不醉人的!”
徐舅媽也想嚐嚐洋人的酒是啥滋味,不疑有他,端起酒碗跟徐大山那兩人喝了起來,顧瑛一旁給他們不停的勸酒,轉眼間,那一瓶酒就要見底,徐舅媽喝了兩碗,便有些暈暈乎乎了,說道:“這酒喝起得跟甜水兒似的,我怎麼喝得有些頭暈啊。”
顧瑛心說,不醉才怪呢,這從洋人手裡弄來的酒後勁兒很足,剛買回來時,虎生好奇喝了一碗,結果醉了大半日呢,顧瑛現在就是想灌醉他倆,怕一瓶酒不夠,連另外一瓶都開了,嘴裡又勸道:“舅媽怎麼才喝半碗就醉了,多喝一點罷,這洋人的酒可不容易買到,下回再想喝也喝不著呢!”
徐舅媽便爬了起來,又大口喝了起來,一直等另一瓶酒也見底,徐舅舅也大醉起來來,顧瑛見兩個人倒在炕上醉得不醒人事。
顧瑛見徐氏夫婦睡得都打起鼾來了,便將房門鎖了起來,跑到院子門口等虎生,又過了一盞煙的工夫,才遠遠見到從巷口裡趕進來的馬車,顧瑛見了心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大冬日的,虎生因為慌著趕路,又擔心顧瑛吃虧,連腦門上都急出了一層汗,見到顧瑛之後,連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急忙問道:“你舅舅跟舅媽人呢,你沒咋樣吧?”顧瑛低聲說:“已經被我灌醉了。”
虎生稍微安了一點心,他將大春跟大林打發走後,拉著顧瑛到隔壁屋裡去問道:“現在你舅媽找過來,肯定就知道你逃出來,現在咋辦?”
虎生都恨不得殺了這對寡義廉恥的夫婦,只是他們畢竟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毀屍滅跡的事情離他們還太遙遠,只是放了他們吧,又無疑是留下禍根,一時虎生也有些犯難。
虎生才剛進去看了徐氏夫婦,見他倆人已經醉的爛泥,想了想便對顧瑛說:“要不然趁著夜色,咱們將他們悄悄送出城丟在野外,等他們再找來時,咱們早就不知走到哪兒去了。”
顧瑛搖了搖頭,說道:“不妥不妥!”她原先也想過悄悄走,只是後來一想,虎生跟‘福寧’掌櫃的王老闆做過生意,他們又在吳大娘家租過房,這附近有不少人見過顧瑛,保不齊逼急這對夫婦,他們真去告發了,要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