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見過太皇太后,老婆子已經活了很久,似乎不應該活下去了,所以不怕死的來了。”這時候在暗夜中傳來嘶啞的聲音,這個聲音陳圓圓覺的有些耳熟,於世龍扶著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婦過來,這老婦接近百歲。
“玉兒,你還認得我嗎?我是鈕咕嚕悅兒,岱善的大附近。”這老婦人沉聲說,陳圓圓臉色一變,那老婦人跪下說:“圓圓,額娘對不起你。”
孝莊臉色大變,這婦人哭著說:“玉兒,我在宮裡已經很久了,一直住在表姐安嬤嬤安排的地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錯的還少嗎?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孝莊嚇出一頭冷汗,顫聲說:“你說什麼?哀家有什麼不能見天日的?”孝莊心裡百味陳雜,做她這個位子,要想一點錯事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比之前朝的太后,她已經是大慈大悲了。
如果一味的慈悲,就會讓在下面的人覺得主子好欺負,之後更加的犯上,主子只要知道奴才要的是什麼就可以了,至於兇悍一些,那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沒有非常手段,怎麼統領後宮。
赫舍裡不明就裡的看著目下的場景,這一次投石擊水,不知道有用無用,這個局已經佈下了,不能算是天羅地網,所以赫舍裡心中明白這些事到底代表什麼,所以她靜默無言的冷眼旁觀。
“例如辛未年八月初三那日,天聰可汗喝的那碗藥是草民端過去的,草民雖在宮中可是,這並無名冊,所以宮裡沒有我這個人,但是呢,老祖宗您給過我一個信物。”那老婦人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玉扳指,這個白玉扳指是大清國獨一無二的。
這個白玉扳指跟了孝莊二十年,三十三歲上用它下口諭做信物,之後吩咐安若扔掉的,孝莊心中苦笑,古人誠不欺人。
心腹永遠是心腹之患,所以必須剷除,她放過安若就是錯。
赫舍裡苦笑,老祖宗雷厲風行,手段厲害,自己怕是過得了初一,過不了十五,她心中明白,老祖宗憎恨額娘入骨。
“你要威脅哀家,這東西哀家早就丟了,是那安若因為要報殺父之仇,冒哀家的名譽讓你去毒殺天聰可汗,但是你身為奴婢,受人索擺做下錯事,也是不可饒恕。”孝莊冷聲說,這一生什麼樣的風浪她沒見過,不要說這肉感年前的陳年舊事,就算是目下的危機,她孝莊都不害怕,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
“你推得真乾淨,我簡直五體投地,但這意旨的筆記難道也是安若冒充的嗎?老祖宗?”那老婦人低聲問,孝莊臉色一變道:“仿製筆記的人本就很多,安若跟了我一輩子,她能夠模仿我的筆記也是理所當然。”
“說的可真好聽,又是別人冒充的,那麼咱們且不去爭論,是不是冒充,咱們說一下第二件事。”那老婦人一雙眼睛很是明媚,在夜光下有些個銳利,孝莊總覺得似曾相識,她總覺得今天的事詭異的很。
“你好生放肆,就算你是岱善的大福晉,陳圓圓的額娘,愛家的親姨娘,可是你目無法紀,害死天聰可汗,你的後人,理應同罪,來人!給我拉出去。”孝莊冷聲說,這一刻場面再度的僵住了。
“老祖宗,怎麼著,你承認這玉璧是王爺的遺物了?”那老婦人沉聲問,非但沒有緊張,反而神色輕鬆了不少
“哀家承認了又怎麼樣,這弒君是誅九族的罪過,就算你們是愛新覺羅的宗室,也難逃法網。”孝莊冷聲說,如今已經不用追究血裔的事情,只要抓住這一條就足夠讓赫舍里氏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老祖宗,你這樣是是承認赫舍裡的宗室血統嗎?”這老婦人冷聲問,就聽見孝莊沉吟了一下說:“是又怎麼樣?”
赫舍裡這一刻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發現,人言不信,歷史也不可信,歷史永遠站在權利這一邊,皇室讓怎麼寫,就會怎麼寫,事實的真相根本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