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萌紫玥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心裡微微一悸,這是千夜,可他的聲音怎麼這麼冷?還有安子非,如果不是重名的話,安子非正是凌國的諭王世子。
☆、048 咫尺天涯
“我是誰,你無須知道。”羽千夜冷冷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安子非,你是不是該回去早做準備了?這次南疆之行,你們的傀儡皇上難能可貴的勝出了。”
他的聲音涼涼的,帶著微諷,屋外的安公子安子非卻不知為何,一徑沉默不語。
屋內的範晴和張安蘭臉色各異,心思也炯異,交換的眼神更為複雜難懂。
萌紫玥卻無視她們之間的詭異,淡淡地垂下眼瞼,瞧了瞧自個腫的像豬蹄,包的像粽子的右手,抿了抿沒有血色,呈灰白色的唇瓣,然後抬頭,輕聲道:“梳洗這活兒看來是難到我了,勞煩你們了。”
範晴秀麗的臉上全是尷尬,紅唇翕了翕,訕訕地道:“小月,師兄的身份……你不怪我隱瞞了你吧?”
張安蘭漂亮的臉蛋上有著惶然,小鹿一樣的眼神忽爾看看萌紫玥,忽爾看看範晴,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她打小到這麼大,連七品芝麻官都不知長什麼樣兒,沒料到一身貴氣逼人的安公子竟是諭王的世子?可南水目前又被孟大將軍佔據著……這情況,怎是一個複雜了得?
萌紫玥濃長的睫毛垂下來,似乎未留意到她們無措的表情,微微一笑,“怎會?哪個人還能沒有一兩個秘密,有什麼好介意的。”
範晴咬了咬唇,囁嚅道:“你也莫怪師兄,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萌紫玥不甚在意的瞪了她一眼,嫌她太囉嗦:“哎,我說你們兩個磨嘰什麼呢?我這殘廢人還等著你們兩個呢!難道就讓我這麼儀態不整的見人嗎?”
範晴赧然一笑,轉身去取妝奩匣。
張安蘭怔忡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出去端熱水。開啟房門,乍然就看到羽千夜和安子非雙雙長身玉立在房門不遠處,見她出來,那兩人都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瞧。她心裡頓時一慌,卟嗵卟嗵直跳,明亮的眼睛忽閃了幾下,更加手足無措了,卻還知道替萌紫玥將房門掩上。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那麼低著頭,木木訥訥站在房門口,憋了半晌,最後弱弱地叫了一聲:“安……不,諭王世子,阿九公子……”
安子非率先出聲,慵懶的語調中夾雜著濃濃的關切:“小月她怎麼樣?手還疼的厲害嗎?還發著高熱嗎?”
他一身繡金錦衣,手持摺扇,劍眉烏目,睫毛不長卻又厚又密,顫動時顯得眼神尤其醉人。他的肌膚帶著微微的蜜色,閃動著健康的光澤,卻一點兒也不黑,依舊比尋常男子白,可稱君子如玉。
張安蘭屏息,純屬下意識的回答,結結巴巴的,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她……她,她醒了,疼……疼肯定是疼的,不過她沒哭……”
“……”安子非以扇扶額,小月會哭?他想像不出來那是個什麼場景。
羽千夜心不在焉地睨了張安蘭一眼,冷漠地道:“她能起身了嗎?高熱退了沒有?”
張安蘭飛快地抬頭,偷偷覷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這個阿九是袁越和武野的主子,她早就知道。但是,他以前固然不和藹和親,可從未像現在這麼冷冰冰的模樣。尤其他的眼神,僅一眼就讓她腿肚子發軟打顫,不知所措。她沒出息地顫著聲音道:“……郎中說慢慢會退,我去給她端水……”
話還沒說完,她乾脆落荒而逃。
安子非在她身後自言自語地抱怨:“什麼破郎中,保不齊是個蒙古大夫,一連高燒了好幾天,藥吃了那麼多,卻還是不見效果,只活活折騰人。”
“哧!”羽千夜丹唇微勾,嘴邊綻開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