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子墨與子軒的身份還未揭曉,導致欒楓誤以為當年救他的便是慕容子墨,企圖以這樣的方式還慕容子墨一個人情,一句隨意的話還救命之恩,雖說這算盤打得很響,但也不可否認,欒楓是一個愛恨分明之人,他記得當年的恩情,所以企圖償還。
知曉當年真相的人,都在欒楓上位之後被全數誅殺,唯有慕容子墨安然活到現在,除了慕容子墨身份特殊,想來也是因為當初的救命之恩,導致他無法對慕容子墨下手。
而在知曉子軒的存在後,欒楓應該也疑惑過,當初救他的人究竟是誰,可無論結果是什麼,對於那個男人來講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他欠的恩情已經還了,所以將來再在戰場相遇,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如同他說的,若是當初她放任他離開,他就會毫不留戀的掩埋對她的情,今後橋歸橋路歸路,即使心中還有眷戀,也抵不過他心底的陰霾。
可惜,最終他還是被她綁了回去,或者應該說在子軒的幫助下,讓那個男人再次陷入了一場掙扎,他當時的心應該是彷徨的,既希望她將他帶走,又希望她能放他離開。
若是就此一刀兩斷,他不會再留戀,也會全然的做回他自己,可若跟她回去,也就註定他會盜走弓弩設計圖,將兩人推向更加難以挽回的境地。
那個男人一開始就是矛盾的存在,他的愛與野心難以並存,他總是企圖給他自己一個理由,足夠放手的理由,偏偏她又一次次扼殺了他的藉口,將彼此推向更加糾纏不清的局面。
她想,這就是孽緣。
他們註定要成為彼此最為膈應的存在,深深的扎入彼此的心裡,太深則會痛,拔除便會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歐陽笑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那陣陣湧起的心疼,抬眸揚起一抹笑,調侃著問道:“為何要告訴爺?你這可是在為情敵創造機會。”
“若是我的成全能讓笑笑開心,那這樣的成全便是值得的。”
大手爬上她故作笑顏的臉蛋,溫潤的眸子裡溢位點點心疼,垂首在她額角印下一吻,柔聲道:“既然笑笑心裡有他,便將他奪來,那怕天下皆與你為敵,你也要記得,我還在你身後。即使天塌下來,我也會替你頂著,你只需簡簡單單的做你自己,不用束縛,不用顧慮,做你自己便好。”
“慕容子墨,你丫的魂淡!”歐陽笑笑狠狠的吸了吸鼻頭,照著他的胸口便是一咬,惡聲惡氣的道:“不準走柔情路線,爺吃硬不吃軟!”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由胸膛裡震出,在御書房裡愉悅的迴盪著,“還會耍橫,就表示笑笑沒事了。”
“呸!一口酸味!”鬆開嘴裡的圓圈,歐陽笑笑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沒這麼大心就別裝大度,酸味都快將御書房給淹了!”
慕容子墨麵皮微僵,絲絲惱怒漫上眼尾,一個翻身將女人再次壓在身下,微眯著眼笑問:“笑笑說什麼?”
“呵,呵呵,子墨你真帥!”某女立馬狗腿的附送笑靨。
很快,御書房裡再次掀起另一輪戰役,惹得堅守在御書房外的人燥紅了耳根。
三公公眼珠兒轉了轉,突然對一旁的宮人招了招手,“快,派人通知御膳房,多準備一些進補的東西。”
“啊?”一旁的宮人一愣,顯然沒有明白過來。
“笨!”三公公一個白眼丟過去,捂著嘴小聲的道:“就憑少傅大人這架勢,不將皇上榨乾不會罷休的,要做皇上貼心的人就得留神著點兒,適時的為皇上進補。”
“哦哦。”宮人恍然大悟,瞥眼房門緊閉的御書房曖昧一笑,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
歐陽笑笑由御書房出來時,天色已是黃昏,頂著三公公隱含斥責的眼神,歐陽笑笑滿腦袋霧水的騎上踏雪驄,一路向凌王府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