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的心倏地掉下去,軟綿綿的又沉甸甸的,實在是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任栩塵定了定心神,無波無瀾道:“那日你在夢裡喊了聲這個名字。”
詩沫雅忽又莞爾,任栩塵有些看不懂她。
“也虧的我做夢能夢見他,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了。我甚至都忘了他長得什麼模樣了,早就記不得了。”
任栩塵還想問一句:你會喜歡十少嗎?猶豫過後,終是不曾開口問出這一問來。
“我以為你只是離我們很遠,沒想到竟遠的離譜。”任栩塵喃喃自語,聲音低的叫人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轉而,他道:“而今柳芊芊已故,你也有了自由之身,是以你可以出去走一走,不必總呆在這一方院落裡。”
詩沫雅沉思幾許,道:“雖說我還未見識過這裡的集市,但總的來說應都是換湯不換藥的。若非有什麼有趣的節日,或是有什麼熱鬧的節目,我也是懶得往外跑。當然,前提是你們准許我在這裡呆下去的話。”
任栩塵抿唇,漾出一個淺笑,“你想在這裡住多久便住多久。”
二人再無它言。
翌日,詩沫雅再到此處時發現她昨日製作的那個慘不忍睹的鞦韆已換了樣子,簡簡單單,十分清爽。試了試,也是十分結實且舒服。
而此處,正是那日她躺著貴妃椅的那棵樹下。
詩沫雅想著,鞦韆晃得累了,還可以換到另一邊的貴妃椅子上躺著,石桌上再放個一兩盤糕點,旁邊再放一壺茶水。
這小日子,著實悠閒舒服得很。
ˇ撥燈書盡 (一)ˇ 最新更新:2014…01…19 19:02:46
司徒楓收到飛鴿傳書,說是聖上已著手整治一些朝廷官員,大有換血的傾向。信中還說,聖上似乎對每位官員的罪證都十分清楚,輕的小懲大誡,重的發配邊疆甚至誅九族的都有。難怪這幾日陸世暉不與他有任何聯絡。
想來,定是陌十少將那本名冊交給了皇上。
司徒楓輕輕淺淺的媚笑,心道:這陌十少真是奇怪。竟然將到手的名冊拱手送予皇上,也不要半分好處。怪異,怪異!
但,即便陸世暉不能為之所用,亦沒有關係。
名冊這個東西,他費盡心思想得到不過是想保住朝廷裡的眼線。而今,他對那些什麼童男童女的販賣已沒了興趣。名冊於他,已無用處。
反倒是對城中的一些商鋪有了濃厚的興趣。闕天閣向來只是養精蓄銳的地方,但現今天下太平,他沒事挑出個事兒來,似乎真的太過無聊了,倒不如轉移目光。將注意力轉移到更有趣的地方,生活才有趣味。
司徒楓勾著唇,專心致志的把玩著放著骨灰的罐子,雙眸隱隱放光。
是日,春風正好,陽光明朗。
陌十少與任栩塵二人正坐在樓上的雅座,睥睨眾生般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路人。
“你的意思是,江湖訊息可以繼續蒐集,但不再插手江湖事。”任栩塵代為總結了陌十少方才的一番話,心裡自是十分驚訝,卻也有幾分明白。大抵是因為詩沫雅吧。
陌十少未做反應,只是淺淺的應一聲,心不在焉的品酒,想著的卻是那張清麗的臉。
他與她的隔閡頗深,弄個什麼法子消除才好。
任栩塵縱是知道陌十少對詩沫雅動了心思,卻未曾想到他已打算著追求詩沫雅。而他,亦是透過人來人往的大街看他心中的詩沫雅。他也在思索,以後的路,該如何走才好。
天色將晚,二人亦回了陌家堡。
陌十少在前,任栩塵在後,二人剛踏進門便看見神色驚慌的詩沫雅衝過來。見他二人已然回家,霎時斂了神色,行若無事的與二人打招呼,“回來啦,外邊好玩兒嗎?”